三個(gè)孩子,他們明明最虧欠的是她,為什么,在面臨選擇時(shí),被他們推出去的承受傷害的人是她?
她已經(jīng)很倒霉了,他們對她,難道就沒有一點(diǎn)點(diǎn)的愧疚、憐憫之心嗎?
她越想越難過、越想越痛苦,哭的撕心裂肺。
唐無憂、唐承安和白錦弦都沒打擾她,由著她哭。
她哭的嗓子都啞了,渾身無力,才終于停了下來。
她擦干眼淚,勉強(qiáng)的沖唐無憂和唐承安笑笑:“不好意思,讓你們見笑了?!?
唐無憂搖頭:“你表現(xiàn)得已經(jīng)很好了?!?
還知道找他們求助,求證她的父母是不是愛她。
要是她的感覺再遲鈍一些,被她的父母給哄住了,直接把腎臟捐出去,那才是真慘。
唐承安問她:“你不會給你妹妹捐腎了,對吧?”
“不捐了!”周雨濃絲毫猶豫都沒有的說,“我為什么要給她捐呢?
薛鍇和薛琪都是他們養(yǎng)大的,他們連讓薛鍇去給薛琪做配型都舍不得,我憑什么給薛琪捐腎?”
“雨濃,我支持你!”白錦弦握著周雨濃的手說,“可是,雨濃,你得做好心理準(zhǔn)備,如果你不給薛琪捐腎,他們一定會道德綁架你。
一定會對你說,如果你不給薛琪捐腎,薛琪就會死,要是因?yàn)槟悴唤o薛琪捐腎,薛琪死了,就是你害死的薛琪之類的話。
你得做好心理準(zhǔn)備,不要被他們嚇??!”
“我知道,”周雨濃咬牙說,“他們?nèi)绻@樣說我,我會問他們,既然這么怕薛琪死,為什么不讓薛鍇去做配型!”
“對,就是這樣!不過……”白錦弦突然想到一件事,有些擔(dān)心,“萬一你這樣說了,你父母帶著薛鍇去做配型了,可配型卻不合適,他們還是讓你捐腎怎么辦?”
“晚了,”周雨濃漠然說,“我可以給薛琪捐腎,哪怕捐了腎之后,我后半生要承受病痛,甚至影響性命,問也愿意。
但是,前提是,他們是愛我的。
可他們根本不愛我,在他們眼中,我就是個(gè)給薛琪捐腎的工具人,既然如此,我為什么要給薛琪捐腎?
以前,我是渴望親情的,是愛他們的,但我現(xiàn)在,不但不愛他們,我還恨他們,恨他們這樣無情的利用我。
就算是他們愿意帶薛鍇去配型,拿出證據(jù)證明薛鍇沒辦法給薛琪捐腎,我也不會給薛琪捐腎了……”
她自嘲的笑笑:“以前,我是個(gè)孤兒,總是做夢忽然找到了親生父母,現(xiàn)在好了,夢想成為了現(xiàn)實(shí),我終于找到了父母,以后不用再做夢了。
我以后,會好好吃飯、好好的鍛煉身體,好好的活著,不再對任何人抱有期待。”
沒有期望,就不會失望。
以后,她的命就是她自己的,誰也別想脅迫她、道德綁架她。
她不會給薛琪捐腎。
絕不!
“嗯,我支持你!”白錦弦握緊周雨濃的手,猶豫了片刻說,“雨濃,要不你在這邊雇傭一個(gè)保鏢保護(hù)你吧?
我擔(dān)心你拒絕你父母之后,你父母狗急跳墻,把你弄暈了,把你綁上手術(shù)臺。
電視上不都這么演的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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