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方糖的憤怒,寧天就很心平氣和。
他慢慢道,“我脾氣的確不好,惹我寸,我要還他丈,咬我口,我要他血肉無存,我不是個擅于容忍的人,也不會委屈自己?!?
“小糖,你也不要委屈自己,誰欺負你,要敢于還擊,如果打不過,可以找家長,我就是你家長,我?guī)湍愦?。?
方糖咬牙,“你太幼稚了!會打架有什么用,打完之后呢?你做事根本不管后果!”
寧天搖了搖頭,“或許你現(xiàn)在不信我,以后就會信了。”
他站起身,“高考也結(jié)束了,成績過幾天會出來,以你的成績,放心去報考影視大學吧,錄取后好好讀書。”
寧天摸了摸她的腦袋,“你已經(jīng)十歲了,以后的路,要自己走了,我呢,也要走我自己的路?!?
掏出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,“以后你不用去兼職賺錢了,這張卡你拿好,以后每個月我會給你打筆錢,直到你大學畢業(yè)。”
方糖驚,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要走了?!?
寧天看向她,笑道,“陪了你幾個月,我也要去干自己的事了?!?
正好,他本來就在想要怎么和她告辭,趁著現(xiàn)在方糖生氣,他離開正好。
這樣還少去很多離別之苦。
寧天道了聲“保重”,轉(zhuǎn)身離去,卻不是往自己的房間走去,而是離開了嘉園小區(qū)。
方糖都愣住了,她訥訥地看著那張銀行卡,忽然覺得自己錯了。
不管怎么說,他都是為了自己好吧?
……
夜風如鼓,杭城的臨江花苑小區(qū)此時很安靜。
寧天緩緩走過。
他站在十幢小區(qū)樓前,仰頭去看層樓。
臨江花苑十幢樓,曾經(jīng)是寧天的家。
那個時候,他還叫陳天,有個溫柔的母親,慈愛的父親。
早上母親早早會起床做飯,每天都不樣,包子、饅頭、花卷、蛋餅、粥……寧天吃得很開心,在吃飽了之后,父親會送他去上學,路上叮囑他好好上課,不要頑皮。
就那么普普通通的日子,卻在十年前的除夕夜,被抹殺得干干凈凈。
現(xiàn)在的樓,早就沒有過去的絲毫痕跡,甚至連當年的大火燒痕都沒了。
寧天沉默著,不知該說什么,只有十年前陳長祿把刀刺進寧荷胸口的那幕,反復在腦中播放。
恨,他好恨!
每次想起來,都好恨!
是陳長祿抹殺了切,抹殺了他的母親,抹殺了他的幸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