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風后,芍藥和十五很快就給太妃寬衣了,蘇月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,替太妃護住心脈,然后逼毒血。
這一忙,就是兩刻鐘。
雙層屏風,沒人能看到屏風后在忙什么,只能聽到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蘇月身懷六甲,小榻又矮的很,施針就夠累了,彎腰施針更是累上加累。
等拔銀針時,蘇月已經(jīng)累的站不住了,芍藥扶著她道,“王妃沒事吧?”
蕭承易聽得心口一提,“怎么了?”
蘇月道,“有點累,沒事……”
蕭承易心疼蘇月,但在治病救人上,他幫不上忙。
蘇月緩了回來,然后從屏風后出來,蕭承易起身道,“母妃如何了?”
蘇月道,“幫母妃把毒逼出來大半,暫時沒有性命之憂,但要完全恢復(fù),還得藥浴,施針逼毒三回?!?
本來太后和慶陽長公主就猜到蘇月那話的意思,就是坦白她就是蘇大夫,只是她們不敢相信,但蕭承易趕來,讓蘇月施針救太妃,她們不信也信三分了。
現(xiàn)在聽蘇月的話,太后當即看向太醫(yī),“給太妃把脈!”
太醫(yī)看了眼蕭承易,見蕭承易沒反對,這才敢上前,芍藥和十五幫太妃穿好衣服,太醫(yī)才上前。
太后耐著性子坐在鳳椅上,攢緊椅子的手泄露她內(nèi)心的不平靜。
她是要逼蘇大夫現(xiàn)身,但若是蘇大夫就是明王妃,這結(jié)果不是她想要的。
可她不想要也改變不了什么,太醫(yī)出來道,“明王妃醫(yī)術(shù)高超,將太妃體內(nèi)的毒逼出來大半,太妃暫時無礙了?!?
慶陽長公主戴著面紗,但依然感受到她的臉色有多難看,她道,“你當真是蘇大夫?!”
都親眼見到了,還不信嗎?
虧得她還天天防著掉馬甲,這馬甲掉的也太艱難了。
蘇月看著慶陽長公主道,“不錯,蘇大夫就是我,我就是蘇大夫?!?
“以我和慶陽長公主的關(guān)系,我雙倍賣祛傷疤的藥膏給你不過分吧?”
面紗下,慶陽長公主的臉就跟便秘了大半個月似的難看。
太后更是震怒,拍鳳椅道,“你就是蘇大夫的事,為何要瞞著?你可知道欺君是什么罪名?!”
蘇月好笑道,“我從未用蘇大夫的身份到過皇上跟前,何談欺君一說?就因為我治好了瘟疫,沒有親自進宮領(lǐng)賞,就要扣我一個欺君的罪名嗎?”
提及瘟疫,蘇月是提醒太后,她除了隱瞞自己就是蘇大夫這回事,但該一個大夫做的事,她可沒少做。
蕭承易見不得太后欺壓蘇月,他冷道,“太后和皇上該慶幸她一直隱瞞身份,否則皇上也不能直接下旨讓本王的王妃,本王懷了身孕的王妃去城外治瘟疫?!?
太后無話可說。
治病救人是大夫和太醫(yī)的事。
要當時知道蘇月就是蘇大夫,在知道她已有身孕的情況下,皇上確實不能直接下旨讓蘇月去城外治瘟疫。
蘇月不去也沒人能說她什么。
尤其當時知道是瘟疫,太子就撂挑子回宮了,如今明王妃就是蘇大夫的事傳開,太子當初棄難民于不顧的事勢必會被人翻起來……
堂堂太子連個女子都不如,肯定會影響太子的威望。
雖然沒人能撼動太子的儲君之位,可這事會成為太子一輩子磨滅不掉的污點。
周皇后臉色也難看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