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春暉院,遠(yuǎn)遠(yuǎn)的就看到白芷走過來,白芷也跟著她一起出府。
等近前,白芷四下看了看,確定沒人,才稟告蘇月道,“方才奴婢從花園過來,無意間聽到二老爺和二太太說話,二老爺讓二太太給大夫人請個大夫,再幫大夫人向老夫人求情,二太太不愿意,二老爺讓她別意氣用事,說大夫人即便被奪了誥命,也還是侯府當(dāng)家主母,管家權(quán)不可能交給她和四太太太久,她幫大夫人這一回,大夫人也不好把管家權(quán)全部收回去……”
這話聽的蘇月眉頭蹙緊。
一個連孝心都沒有的人,會懂得什么叫知恩圖報嗎?
二老爺讓二太太幫大夫人的理由是想把握住手里的管家權(quán),但二老爺就沒想過,要大夫人這次沒挺過去,掛了,沒準(zhǔn)兒管家權(quán)最后全落在二太太手里也說不一定。
畢竟她爹年紀(jì)不輕了,有過嫡妻,還有續(xù)弦,再娶的可能不大了,畢竟她大哥都到了娶妻之齡,完全可以給大哥早日成家,將中饋交給世子夫人管,可問題是她大哥現(xiàn)在下落不明……
二太太要心狠手辣點兒,都會趁她病要她命,直接送大夫人一程,二老爺卻要二太太幫大夫人……難不成管家權(quán)比老夫人被氣暈還要重要?
直覺告訴蘇月二老爺幫大夫人絕不是沖著管家權(quán)去的這么簡單。
蘇月趕著出府,沒法細(xì)想,或者說不愿意把人往歪處想,她帶著芍藥和白芷往侯府大門口走去,但這回她見到的不是趙七趕著馬車等候在那兒,而是一頂陌生的軟轎停在門口。
轎簾掀開,走出來一個鬢發(fā)微白的老夫人,瞧著年紀(jì)和老夫人不相上下,但比老夫人要精神的多,蘇月沒記憶,不知道來人是誰,芍藥小聲告訴她,“姑娘,這就是承恩伯府老夫人?!?
原來她就是承恩伯府老夫人。
蘇月望過去,只見承恩伯府老夫人從軟轎內(nèi)出來,承恩伯夫人扶她上臺階,身后跟著好幾位丫鬟婆子,前呼后擁,陣仗不小。
蘇月退到一旁,等承恩伯府老夫人跨過門檻,蘇月福身給她見禮,承恩伯府老夫人瞥了蘇月一眼,那眼神凌厲的就跟刀子刮過來一般,一句話沒說,直接就走了。
蘇月臉色淡淡,攪合了承恩伯府老夫人的壽宴,就別指望人家對她有好臉色了,蘇月沒生氣,但站在蘇月身后的芍藥,氣的夠嗆。
姑娘又不是故意在承恩伯府上吊的,那是被武國公世子害的,沒死在承恩伯府就算命大了,沒人心疼姑娘一句就算了,事后老夫人還特地登門賠禮了,侯爺回京后,也備了厚禮去道歉,按說再大的怒氣也該消了才是,結(jié)果呢,來侯府,還給姑娘臉色看,虧得還是長輩呢,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。
承恩伯府的軟轎抬走后,趙七趕馬車過來,蘇月帶著芍藥和白芷坐上馬車,去往藥鋪。
不過馬車幾乎一離開長寧侯府所在的街,就停了下來,兩丫鬟也習(xí)慣了,默默下了馬車。
見蕭承易上來,蘇月默默挪了下屁股,給他騰位置,但騰了也是白騰,人家要霸占整個位置,以至于她沒地方坐,只能坐他懷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