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頭頂上太陽很大,但湖面清風(fēng)徐徐,一點(diǎn)也不熱。
玩了一會兒,蘇月就找蕭承易道,“我該回府了?!?
蕭承易道,“我已經(jīng)讓青風(fēng)回城買飯菜了,吃過午飯再回去。”
要平?;厝ネ睃c(diǎn)就算了,可今天她出府是因?yàn)榛屎笳偎M(jìn)宮,回去晚了她沒法交代,難道她要告訴她爹、老夫人和大夫人他們,她被明王帶來游湖了嗎?她可說不出口。
蘇月堅持要回去,蕭承易知道蘇月?lián)氖裁矗?,“來之前,我就派人去長寧侯府傳過話了,淑華長公主找你,你去柱國公府了。”
蕭承易都做好安排了,那她就不急著回去了,蘇月繼續(xù)游湖。
兩刻鐘后,青風(fēng)就拎了兩大食盒,輕點(diǎn)湖面上岸,七菜一湯,都是望月樓的招牌。
蘇月也真有些餓了,坐下來吃飯,蕭承易夾了只雞腿放她碗里,趙七和青風(fēng)互望一眼,都無比的期盼這一幕能早日在明王府里看見。
吃完午飯,蘇月站在船頭吹了會兒風(fēng),就準(zhǔn)備回府了。
這會兒蕭承易沒用輕功帶蘇月下船,停船靠岸,他扶蘇月下去。
趙七趕馬車等在岸邊,坐上馬車,就直奔回城。
然而才剛到城門口,趙七突然勒緊韁繩,蕭承易問道,“怎么了?”
回話的不是趙七,而是一道陌生的聲音,“爺,皇上奪了武定侯的兵權(quán),從您手里接過的部分,皇上交給長寧侯了?!?
蕭承易眉頭倏然皺緊。
他交出去的兵權(quán),他知道皇上不會輕易還給他,但他著實(shí)沒想到皇上會交給長寧侯。
他一手帶出來的人,不服武定侯,長寧侯揍他兩回,只怕也不會服長寧侯。
皇上還真是會給他出難題。
蘇月望著他,皺眉道,“皇上這是什么意思?”
蕭承易揉著蘇月的手,沒有回答蘇月的問題,只道,“只能麻煩岳父大人暫時替我掌管這部分兵權(quán)了?!?
替他掌兵權(quán)……
這顯然是要拿回兵權(quán)了。
蘇月不理解,“身為親王,掌兵權(quán)本就是忌諱,你為什么一定要掌兵權(quán)?”
蕭承易望著蘇月,他道,“我能不能說我也不知道?”
蘇月,“……”
逗她呢?
蘇月一臉“你看我有這么好騙嗎”的表情。
蕭承易一臉無奈,他豈會不知染指兵權(quán),會遭來皇上忌憚,但讓他掌兵權(quán)的是先皇,先皇臨終遺命,他不能不聽。
本來這事告訴蘇月也無妨,但誰讓先皇讓他掌兵權(quán)之前,先給他賜婚了,以至于賜完婚,都沒力氣說話了,“掌兵權(quán)”三個字都沒能說出聲來,可能是沒力氣了,也可能是當(dāng)時殿內(nèi)太后和皇上他們都在,先皇不便說出口,但口型和緊緊握住他的手,眼底流露出的悔恨,還有從小就讓他跟隨定老王爺學(xué)帶兵打仗,他很確定先皇就是這個意思。
可是他一個親王掌兵權(quán),必然會引得皇上對他動殺心,要不被殺,他就只能反抗,最后十有八九會被逼著走上謀反之路,這一點(diǎn),先皇不會不知道。
可先皇還是讓他這么做了,這事蕭承易琢磨了整整一年,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。
要說先皇想他繼承皇位,他為何不干脆直接廢掉皇上立他,這可比他自己去搶要省事的多。
但他既然選擇了聽先皇的,邁出了這一步,他也只能聽到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