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蘇月就凌亂了。
只見那鑲金嵌玉的錢匣子里零零散散的躺著幾塊碎銀子……
這些錢加起來還沒錢匣子值錢。
蘇月腦門黑線滑下來,她隨手晃了晃錢匣子里的小碎銀,看著芍藥道,“我特意叮囑你多帶些錢,怎么還只帶了這么點兒?”
芍藥一臉“奴婢也想多帶啊”的表情望著她,嘆氣道,“這是姑娘所有的錢了。”
蘇月,“……”
這就是她所有的錢了?
這怎么可能?
蘇月不信,“我不是長寧侯府嫡女嗎,我爹不是很疼我嗎?”
聽到蘇月說這話,芍藥就有些恨鐵不成鋼,“姑娘的錢都被二姑娘三姑娘她們用五花八門的手段騙走了,就剩這些了?!?
蘇月腦瓜子嗡嗡的,“就這么點錢,哪里夠用啊?!?
她想知道原主是有多好騙,才能被騙的就剩這么點錢了。
芍藥道,“奴婢還有點錢?!?
說著從包袱里摸出來一鼓鼓的荷包,倒在桌子上,可比她錢匣子里的多多了,還有一顆金花生,兩顆金瓜子。
蘇月,“……”
她這個主子竟然還沒有丫鬟來的有錢……
這要傳出去絕對能笑死人。
不過蘇月很感動,丫鬟攢點錢不容易,能舍得拿出來給她這個主子用,這份主仆情意值千金。
怕蘇月還覺得錢少,芍藥道,“雖然錢不多,但姑娘要用的東西,奴婢都帶的足足的,侯爺很快就會回京,到時候姑娘就又有錢了。”
女兒被休,身為父親長寧侯會回京是肯定的,但這會兒她被休的消息都還在去邊關(guān)的路上,等長寧侯回來還不知道要到哪天,上輩子從來沒為錢煩惱過的她可忍受不了自己這么窮,還窮這么多天,還是找機會自己掙錢吧。
芍藥把銀子裝進(jìn)錢匣子,一邊道,“姑娘一上午沒出門,肯定憋壞了,一會兒上完藥,奴婢陪姑娘去寺外的集市逛逛,散散心?!?
她出門了,沒憋壞,但氣壞了。
芍藥要陪蘇月出去逛集市,蘇月就沒說自己上午出去過的事,她道,“才回來,你不累嗎?”
芍藥搖頭,“奴婢不累。”
她轉(zhuǎn)身從一碎花小包袱里扒拉出一小藥瓶,挑了些藥膏替蘇月抹在額頭上,蘇月額頭撞的不輕,都半天了,還一碰就疼。
上完藥,芍藥又從一團(tuán)花包袱里翻出一塊淡藍(lán)色的面紗,遞給蘇月道,“那些人太討厭了,姑娘戴上面紗,能清凈不少。”
這丫鬟可太貼心了,蘇月伸手接過面紗,芍藥幫她系上。
蘇月身上穿的正是一套淡藍(lán)色裙裳,柳腰纖細(xì),配合同色面紗,更添了幾分神秘感,尤其一雙眸子,神采飛揚到芍藥都有些恍惚,怎么感覺姑娘上吊尋死了一回,人靈動鮮活了許多?
蘇月站在銅鏡前,對現(xiàn)在這張臉是越看越滿意,但也越發(fā)不理解,原主雖然性子木訥了些,但這張臉生的著實不錯,螓首蛾眉,顧盼生輝,芍藥也說是京都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美了,明王卻寧肯把到手還沒揣熱乎的丹書鐵券搭進(jìn)去,甚至到手的兵權(quán),也要休掉蘇月,就算再不喜歡,當(dāng)個花瓶養(yǎng)著不行嗎?
蘇月可不信能被稱為“戰(zhàn)神”的男人會做事這么不理智,即便沒見過,不知道對方長什么模樣,蘇月也確信明王有百八十種辦法能讓蘇月悄無聲息的死在明王府,把明王妃的位置給他騰出來,可他偏偏選擇付出最慘重的代價,這其中必然有不為人知的緣故,甚至……陰謀。
蘇月在走神,芍藥喊了她幾回,伸手在她跟前晃,“姑娘,你在想什么呢?”
蘇月想什么肯定不能和丫鬟說,她深呼吸把這些糟心事從腦海中甩開,高興起來:
“走,逛集市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