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侯爺這會也清醒了,坐在另一側(cè),臉色黑沉。
周華月此時不在,想必是陸元昌怕事情更亂,將她送了回去。
現(xiàn)在是上一輩兒的人在算賬,小一輩的自然不好開口,謝德音唇角微翹,站在門外并未進去,欣賞著這出大戲。
二房說完了,便是三房上場了。
“今日是娘的大壽,大哥你看看鬧成什么樣子了,之前元昌要娶郡主為妾時我就說不行,以皇室女為妾,本就是亂家之象。且不是我看不上這位華月郡主,實在是德行人品不堪,荒蠻之地長大不知規(guī)矩不說,無媒奔婬本就為人詬病,還這樣大張旗鼓的在人前顯擺,鋪張浪費,實在是有失體統(tǒng)。”
陸三爺神色極其憤慨,直說的陸元昌面色發(fā)紅。
謝德音看著陸家眾人,心中冷笑。
上一世的時候,可沒有人站出來說周華月有失體統(tǒng),周華月不時的在太后面前刷一下好感,給陸家?guī)聿簧俦阋?,那時候他們只會覺得她這個原配太過礙眼。
人吶,不到自己利益受損的時候,永遠是事不關(guān)己高高掛起的。
此時平陽候聽著兩個兄弟的抱怨,弟妹的奚落,加上今日的晦氣,心中的怒氣已經(jīng)瀕臨到了極點,猛地以掌擊桌,怒次著王氏:
“糊涂婦人,誤我陸家!我堂堂一品侯爵府邸,讓你蹉跎成什么樣了!府里的財物呢?你弄哪兒去了?”
王氏也沒料到會鬧成這樣,更沒想到周華月竟然敢不要臉面去賒賬,王氏被她坑一臉血,這時候有苦難,只能說道:
“我......我想著鋪子和田莊的收益有限,便想著......想著拿些銀子放......放印子錢......”
平陽候聽到印子錢三個字的時候,瞪大了雙眼。
“你......你竟敢......來人呀,取筆墨來,我要寫休書!”
王氏一聽休書兩個字,瞬間臉色煞白,當(dāng)即一把抓住平陽候的胳膊,緊緊抱住不放,哭著道:
“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著想,想多掙些銀錢,那印子錢許多府上都放著,我們?yōu)槭裁淳筒荒芊??我這些年來為了你們陸家操碎了心,為你生兒育女,你竟然要休妻,陸承福,你還有沒有良心了!”
王氏哭的鼻一把淚一把,陸元昌此時也不能任由父親休了母親,只能跟著求情。
“父親三思,母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再說不過是印子錢,收回來便可以了,并無人知曉。”
平陽候氣的額角青筋隱隱,一腔火氣發(fā)泄在了陸元昌的身上,抬腳便踹了過去。
“都是你招這么個攪家精進門,才讓我們侯府丟了這么大的臉,那華月郡主不過是定遠王遺孤,將來也是沒落貴族,能對我們府上有什么幫扶?若是你跟你媳婦一心一意好好的,那謝家富可敵國的財富,還不是任由你予拿予取?有了這潑天的富貴,在朝中什么樣的地位得不到?”
平陽候府說這話的時候,沒有留意到正廳門口站著的謝德音,謝德音看著這一屋子的人,眼中譏笑,她前世怎能那般有眼無珠,看不出這一屋子的豺狼虎豹,滿心算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