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看向馬千乘,“馬侍郎以為呢?”
“???臣……臣入京時間短,對京都,對國師都不甚了解?!瘪R千乘一邊說,一邊去看公主殿下的臉色。
見公主對她微微頷首,她松了一口氣,看來這么說沒錯。
皇帝哼了一聲,“你從民間來,民間對國師有什么看法?”
“民間???”馬千乘眼珠子一轉(zhuǎn),拱手道,“臣……臣不敢說?!?
“說!”皇帝怒拍龍椅扶手,“朕命你說!”
馬千乘連忙撩袍跪下,聲音沉痛道,“此話說出來,實乃大不敬……但臣不敢欺瞞皇上。如今民間,已經(jīng)只知有國師,而不知有皇上了!”
大殿上霎時一靜。
沈憶白怒視馬千乘,“馬侍郎!你!”
皇帝擺了擺手,臉色難看,“不怪她……”
“倘若誠如爾等所,國師有謀反之心,并且他已經(jīng)勾結(jié)叛黨亂軍……”
“云池必定守不住啊!”
皇帝幽幽一聲嘆。
殿中無論是長公主,還是幾個臣子臉色都十分緊張。
“皇上,等云池城破,再離開就來不及了!”沈憶白上前一步道,“還請皇上萬萬以龍體為重!”
“請皇上撤離京都!等皇城守軍滅了亂軍,皇上再搬回京都不遲??!”
“只要皇上在,我大冶的基業(yè)就還在!”
沈憶白和陶明甫,一句接一句,兩人竟第一次在朝堂上達成如此默契。
皇帝卻滿臉不甘心,他看著這金碧輝煌的大殿,看著殿門外氣勢巍峨的宮墻殿宇。
這是皇宮啊!這是他的家??!
他若撤離皇宮,豈不是如喪家之犬一般了嗎?
“哼!”皇帝滿臉慍色,怒拍龍椅,“你們,你們……”
太沒骨氣了吧!
還沒罵完,前線消息傳回——
“稟——啟稟皇上!云池、城破!”
“什么?”皇帝大驚失色,豁然起身,他怔怔看著跪在殿外,報信兒之人,“怎么可能?這才多久?”
云池,乃京都門戶大城,守軍十萬。
與國師商議過后,又調(diào)派十萬增援。
“這才一天時間,那么大,那么牢固的云池怎么可能被攻破了呢?”
“回……回圣上,”跪在殿外,風(fēng)塵仆仆的兵卒咽了口唾沫道,“國師引來毒瘴之氣后,天忽起南風(fēng)。將那毒瘴之氣向云池守軍吹去?!?
“原本還有國師設(shè)下的屏障阻擋,但不知為何,那屏障忽然消失不見,毒瘴之氣籠罩了整個云池。”
“云池將士們,被毒瘴之氣迷惑,或如喝醉之人,東倒西歪?;蛉鐗粲沃?,竟把城門大開,直接迎了亂軍進城?。 ?
殿中靜得落針可聞。
能控制毒瘴之氣!能用毒瘴之氣反過來攻擊云池守軍!
除了國師,還能有誰?
他果然是背叛了!他造反了!
皇帝瞪眼,屏住呼吸。
過了片刻,他面如土色,頓時跌回龍椅之上。
殿中這會兒,竟無人敢勸他離京。
長公主見殿上的人,一個個都嚇傻的模樣。
她厲聲道,“皇上,不可再猶豫!請您速速離京!只要您在,大冶的根基就在!”
長公主說完,其他人才像剛醒過來,連連稱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