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錦疲憊地掀了掀眼皮,有氣無力道,“我好疼……”
顓頊眼神發(fā)顫,眼圈發(fā)紅,“我知道,我知道……放心,回府,我給你治,沒事的,你不會有事?!?
顓頊伸手,小心翼翼地將溫錦從條凳上扶起,橫抱著她。
“嘶……”溫錦吸了口氣。
顓頊立刻渾身緊繃,他已經(jīng)很小心了,但牽動傷口,怎么可能不疼?
“誰?”顓頊抬眸,如同看死人一般,看著眼前眾人,“誰下令打本尊的夫人?”
“夫人?”
“怎么是夫人?不是說……民間女子?”
“不是稱呼她,溫小姐么?”
宮人們大驚之下,竊竊私語。
溫錦抬眸看著皇后,“娘娘說,我想進(jìn)宮,跟她做姐妹。我解釋了,我并無此意,皇上已經(jīng)準(zhǔn)了我與國師的婚事,可娘娘不信,硬要誣陷我克了妙妃肚子里的孩子!”
顓頊順著溫錦的目光,看向皇后。
“不是,我……我……”皇后驚慌失措,連顓頊的臉都不敢看,“是阿姐,阿姐誤導(dǎo)我!”
皇后話未說完,兩眼一翻,直接昏倒在嬤嬤懷里。
那嬤嬤也嚇得渾身癱軟,哪里還能接得住她,主仆兩個一同跌倒在地。
“他,太醫(yī)院院判,”溫錦看向院判道,“不知是沆瀣一氣,還是庸醫(yī),竟然把了脈說,妙妃原本胎相穩(wěn)固,今日被我沖撞,才有胎像不穩(wěn)之狀?!?
“呵,素色小碎花布,鼓囊囊的棉花軟枕,好穩(wěn)固的胎相啊?!?
溫錦嘲弄的話音還未說完,太醫(yī)院院判便臉色慘白,噗通跪倒在地,“國師饒命,國師饒命……下官昏庸無能,不配為院判一職!不是有心的!下官是庸醫(yī)一個!”
“庸醫(yī)混到院判的位置,你是想說,皇上識人不明,皇上是昏君嗎?”顓頊問道。
院判聞一驚,連忙擦了擦額上的汗,“下、下官不敢?!?
“去刑部報到,讓他們慢慢查吧?!鳖呿溍鏌o表情。
院判聞大哭,“不要啊……國師饒命??!下官去了刑部,必是生不如死?。 ?
院判邊哭邊磕頭,“夫人,醫(yī)者仁心,求求夫人,下官知錯了,求夫人饒了下官吧!”
“你陷害阿錦,還想讓阿錦替你求情?世上怎會有你這么厚顏無恥之人?”顓頊冷笑,“本尊不想在皇宮里大開殺戒,押去刑部?!?
院判哭嚎著被拖走。
顓頊的目光落在散架的轎子里,拿衣服蒙著臉,瑟瑟發(fā)抖的妙妃身上。
但溫錦卻看向長公主,“不知溫錦如何得罪了長公主,讓長公主第一次見面就對我有那么大的敵意?先是說我沖撞,后又命人掌嘴,再后來,覺得掌嘴不過癮,直接下令杖斃?”
顓頊的目光,也咻地落在長公主臉上,“是你下令杖斃?!”
“不,不,”長公主一邊徒勞地向后退,一邊搖頭,“我沒有,是皇后!是皇后下的令!”
反正皇后昏過去了,她推給皇后,皇后也不能跳起來反對。
“溫錦,你怎么能誣陷我呢?”長公主委屈地看向溫錦。
溫錦轉(zhuǎn)過臉,將頭埋在顓頊肩頭,“我才來京第一天,便遇見這么多事兒,不如你送我走吧,京城可能不適合我?!?
“別怕……”顓頊道,“我已經(jīng)失信于你,今日必為你討回公道?!?
顓頊說著,輕輕放溫錦下來。
他一只手?jǐn)堅跍劐\的腰上,另一只手向前一探。
“呃……”
長公主“主動”將脖子,送到他虎口之下。
他的手指如鷹爪一般堅硬有力,他收緊虎口,長公主的脖子被他緊緊扼住。
長公主臉色迅速漲紅,額上青筋暴起,“放……放開……”
她手腳用力踢打,全根本碰不到眼前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