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錦闊步來到江業(yè)的帳篷外。
“溫大爺!”帳篷外的隨從,立即對她拱手。
溫錦點了下頭,“藥喝了嗎?”
“藥已經(jīng)……灌下去了,但江爺這會兒又昏睡過去了?!彪S從臉色不好。
“我去看看他,”溫錦淺笑,“放心,我說了,能醫(yī)好他?!?
隨從遲疑片刻,還是掀開帳簾,把溫錦放了進去。
溫錦一邊向帳篷里的床榻走去,一邊觀察賬內的情況。
賬內一共有三個隨從,她雖然沒有內力,卻憑直覺也能推斷,這三個人的功夫,都不俗。
倘若她還是曾經(jīng)的溫錦,或許能跟他們一拼。
但現(xiàn)在嘛……
溫錦皺起眉頭——她毫無勝算。
她不但要自己走,還要帶走江業(yè)。
顓頊已經(jīng)察覺到自己和江業(yè)在一起,他能投影現(xiàn)身找到江業(yè)……把江業(yè)留下,等于把蕭昱辰他們暴露在了顓頊面前。
所以,江業(yè)必須走!必須跟她一起走!
這樣,不論顓頊找她,還是找江業(yè),都不會暴露蕭昱辰他們。
可現(xiàn)在……
床榻上的江業(yè)昏迷不醒,他腦門兒上還纏著一圈圈的紗布。
她該如何不驚動蕭昱辰、鈺兒他們,卻能帶著江業(yè)一起離開呢?
溫錦扭頭,看向江業(yè)的隨從們。
“這里條件簡陋,藥材也不全,與其在這里養(yǎng)傷,不如回城。”溫錦說道。
隨從皺眉盯著她,“我們也是這么覺得,但溫大爺有所不知……我們爺雖是男子,卻從小容貌俊美,他十分在乎自己的……外貌。如今出了這等事,我們……”
隨從說著,搖搖頭,嘆口氣。
“你們不敢私自帶他回城,害怕他回去以后,把火氣撒到你們身上,你們招架不???”
溫錦接著他的話說道,“如果留在營中治病,至少還有我們一家子,替你們兜底?”
隨從看了她一眼,拱了拱手,“溫大爺見諒……我家爺頭上的傷,畢竟是……”
他欲又止。
溫錦知道他想說什么……畢竟是玥兒帶人回來,把腦門兒頂上磨禿嚕皮了。
“你們家主子不是不明事理之人,頭上那撮兒毛,焉有他的性命重要?”溫錦道,“若非玥兒救他回來,別說腦門兒了,他連命都沒了!”
隨從點點頭,并不說話。
“這樣吧,你們把江業(yè)送回城,我跟你們一起回城。”溫錦道,“憑我的醫(yī)術,不但能救他醒來,也能讓他腦門兒上那塊皮恢復如初。”
三個隨從聞雖點頭,卻仍顯遲疑地看著她。
溫錦心中,怦怦跳的很快。
這似乎是唯一的機會——唯一能帶著江業(yè),一起離開,卻不驚動鈺兒他們的機會!
溫錦雖然臉上平靜,心里卻如同打著戰(zhàn)鼓,咚咚咚……
“爹爹!原來你在這兒!”
玥兒牽著她的雪獒,突然闖了進來,“哥哥說你去找我了,你怎么到這兒來了?”
“爹爹,不管誰要抓你,玥兒一定會保護你的!玥兒的三只獒犬,也會保護你!”
玥兒拍著胸脯保證。
雪獒也昂首挺胸,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。
溫錦:“……”
完了,露餡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