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由江爺您獻給國師!豈不比讓他們占了這便宜強嗎?”
白衣男子啪地合起折扇,用折扇一下一下敲著手掌心,他盯著說書人的唾沫星四濺的嘴……似乎聽得認真,又似乎只是出神。
“山妖,寶物,獻給國師……”他喃喃嘀咕。
“是啊是?。∫槐救f利??!”李老九連連點頭。
“江爺!江爺!”這時茶樓外頭,忽然傳來驚慌急切的聲音。
茶樓里的人,都循聲向外看去。
一個身形瘦小,臉上帶著傷,身上滾得灰撲撲,看起來十分狼狽的下人被帶進茶樓。
白衣男子皺起眉頭,“何事驚慌?”
“有人早上打了六爺他們,還把江爺您的愛犬給打跑了,至今還沒找到……”他一邊喘息一邊說道,“六爺喊了人,去找他們算賬。想著把那倆惹事的小孩兒給綁回來,給江爺您賠罪……可、可……”
這瘦子說著,就打起哆嗦來。
江爺不耐煩地皺起眉頭。
江爺身邊人立即呵斥道,“有話快說,江爺在這兒,你怕什么?”
“那小子把咱們?nèi)サ娜硕冀o綁了,說叫您帶著一百兩銀子的贖金去河邊救人。一個時辰,您若不去,他就把兄弟們都墜上石頭,扔河里淹死!”瘦子深吸一口氣,臉色又驚又怕。
一旁的李老九皺眉思索片刻,“可是一家五口,功夫厲害,帶著個小孩兒?小孩兒唇紅齒白,臉細膩生光,就像大戶人家里的孩子?”
“對對對!”瘦子點頭,“不過……他們是六口,還有個不大不小的小孩兒,說話女里女氣……”
“那是林中撿來的小姑娘,叫小采!”李老九急聲說,“江爺,就是他們!這是冤家路窄??!您還想放過他們,他們都直接惹到您頭上來了!”
江爺轉(zhuǎn)過臉,陰晴難測地看了李老九一眼。
這江爺長得斯文干凈,一點兒都不像他手底下那些打手,不是五大三粗,虎背熊腰,就是兇神惡煞。
他倒像個文質(zhì)彬彬的讀書人。
但他偏偏有個愛好,他愛犬,尤其愛性情兇猛、體格巨大的大型犬。
他是這云城首富,甚至是大冶南邊兒排得上前三的富家嫡子。
據(jù)說他養(yǎng)的犬,沒有千條,也得有好幾百條。
李老九以前聽說過他的名號,但搭關(guān)系拜見……這還是頭一回。
頭一回見,如此大名鼎鼎的江爺這么斯文,他還以為這江爺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富家紈绔。
直到江爺這不陰不陽的目光掃過來……李老九才發(fā)覺,他看走眼了!
這江爺不怒不笑,卻能給他帶來巨大的威壓,讓他莫名覺得危險,覺得生死就在一線間……
李老九嗓子眼兒里發(fā)干,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,“江,江爺……”
“哪只犬丟了?”江爺問道。
“回爺?shù)脑?,是……是蒼狼?!币慌缘娜伺阒⌒牡溃澳鷮ιn狼那么好,它吃得好住的好,它可能是一時受了驚嚇,它必定會自己回來得!犬都認得回家的路,它不會丟的!”
江爺瞇了瞇眼睛,“受了驚嚇?蒼狼野性俱在,什么人能讓它受驚嚇跑丟?”
“要不,把小六叫過來問問?”
江爺笑著起身,“不必了,他不是叫我拿贖金贖人嗎?爺親自去見見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