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是!娘娘放心,微臣安排!”
太守如今,是迫不及待地把人從城外請進來。
他的態(tài)度和當初,巴不得溫錦繞過溪州時,來了個全盤逆轉(zhuǎn)。
當天夜里,開會之前。
韓獻找到溫錦,“娘娘,白天溪州太守說的事兒,您發(fā)現(xiàn)了嗎?您怎么看?”
溫錦微微挑眉,“他白日說的事兒多了,你指的是哪件?”
韓獻欲又止,表情有些糾結(jié)。
溫錦道,“師兄是有什么顧慮嗎?咱們是自己人,這兒也沒外人,師兄大可不必思慮太多?!?
韓獻壓低了聲音,“娘娘所去之處,水都退得太快了。快得超乎尋常。今日分頭行動以后,韓某所去之處,明明地勢更高,可是水還未退,井水甚至被埋在水患之下,尚且無法凈化……可娘娘去的地方,明明地勢更低,原本該被淹得更嚴重才是?!?
韓獻凝眸看著溫錦,手中不斷掐算。
溫錦神色復(fù)雜,“師兄不說,我也注意到了……的確很奇怪,好像冥冥之中,有神奇的力量在幫助我一樣。”
“但前前后后,幾次的‘妖后’傳,讓我都成了驚弓之鳥,哪怕好運氣,也會擔心是輿情反撲的征兆?!?
韓獻皺起眉頭,“臣擔心的,就是如此。這就好像對一個人的‘捧殺’,先把她捧起來,捧得高高的……如今捧得越高,將來摔得越慘痛?!?
溫錦笑了笑,口中琢磨著“捧殺”二字。
“師兄特地在開會前,跟我提這件事,是有什么想法嗎?”
韓獻立即躬身拱手,“臣有些拙見,俗話說,‘木秀于林風(fēng)必摧之’,娘娘不如先韜光養(yǎng)晦。明日治理水患之事,娘娘就先不要到最前線。否則,您去哪兒,哪兒的水就退得快……這樣太明顯了?!?
溫錦垂眸想了想,她輕笑道,“《天啟》似乎把我們都嚇壞了。師兄難道忘了,我出宮是為了什么?倘若是為了藏匿鋒芒,那我不如就待在內(nèi)宮里,被皇上保護起來。我干嘛要出來呢?又辛苦,又奔波?!?
韓獻聞,渾身一震。
“我的想法,和師兄相反?!睖劐\道,“哪里最需要我這‘錦鯉體質(zhì)’,我就往哪里去。如今最要緊的,是災(zāi)情,而不是關(guān)于我的傳。關(guān)于傳,我已經(jīng)做了我能做的事。剩下的,就交給時間去沉淀吧。”
韓獻連忙拱手躬身……
雖然溫錦的意見和他不同,但他臉上除了擔憂,更多的是對師妹的欽佩之意。
接下來,溫錦和當?shù)靥氐裙賳T,以及她隨行負責(zé)機要之事的官員,一起開會之后,敲定方案。
溫錦果然要去往災(zāi)情最嚴重的幾個地方。
除了她的少部分親衛(wèi),剩下的人,也派給太守使用,派往治災(zāi)的第一線。
接下來的救災(zāi)工作,溫錦的“錦鯉體質(zhì)”仍然在發(fā)光發(fā)熱。
凡是她所去之處,事情進展都會格外順利。
一開始只是少部分人,注意到這個事情。
但隨著工作的持續(xù)開展,越來越多的人都注意到,凡是有娘娘在的地方,無論是自然界的困難,還是協(xié)調(diào)人員上的困難……都會為她讓路。
仿佛在“錦鯉娘娘”面前,根本沒有困難。
隨之而來的是,“錦鯉娘娘”的名頭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和傳揚。
曾經(jīng)的“妖后”,已經(jīng)不再被人提及。
韓獻也終于發(fā)現(xiàn),“錦鯉”背后的一些端倪。
“確實有一股力量,在暗中幫助娘娘?!?
眾人在臨離開溪州之前,韓獻私下里對溫錦說道,“只是臣如今還沒能弄明白,這股子幫助娘娘的力量,來自何方?又是敵是友?”
溫錦垂眸沉思片刻,“巡視還要繼續(xù),咱們往有困難的地方去,走著走著,也許就弄明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