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是把以前一整日都在練功的時間,縮減成了每日天亮之前練一個時辰,夜里睡覺之前再練半個時辰。
他也把京都官員口風(fēng)的改變,告訴了溫錦。
“只是流起自軍中?!笔掙懦降?,“雖然軍中有嚴明的軍紀(jì),軍令。但口舌是非,是最難管理控制的?!?
溫錦點點頭,“臣妾明白,還是那句話,人們最關(guān)心的,是自身利益。軍中兵將很辛苦,不能用武力堵住他們的嘴,那只會寒了他們的心。倒不如讓每一個兵卒得到實際的好處,想來,他們的看法也會扭轉(zhuǎn)?!?
蕭昱辰瞳孔一震,“你要給那么多的將士也送酒送茶?”
溫錦連忙搖頭,“我要能拿出來那么多,豈不坐實了我是‘妖’的傳?況且,物以稀為貴,拿出那么多好東西,好東西也會爛大街。我等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?!?
蕭昱辰見她冷靜,這才放心的點點頭。
溫錦道,“我已經(jīng)吩咐盈香她們,發(fā)動民間善縫紉的婦人們,訂制今冬的軍大衣,棉靴,棉鞋墊。我自己的鋪子里人員有限,所以,他們負責(zé)設(shè)計、制作樣品,提供材料。然后把訂單下放出去。既能省時省力,也能給市面上提供更多的勞動機會,讓那些會縫紉,卻沒有工作機會的婦人們,也能掙錢,拿到酬勞。”
蕭昱辰頗有些敬佩地看著阮寧,“我發(fā)現(xiàn),你總是能思慮地更周全,眼光也更長遠?!?
溫錦有些不好意思,這可不是她的過人之處。
是她生活的那個時代,社會發(fā)展的更健全,歷史積累沉淀了更多經(jīng)驗而已。
“待第一批貨品交貨以后,還請皇上,帶著您的皇后,一起去犒勞大軍?!睖劐\目光灼灼看著他,“可以嗎?”
女人去犒勞大軍……這在大梁,乃至大梁以前的歷史上,還從來沒有過。
特別是在這個風(fēng)口浪尖上,“妖后”去犒勞大軍,簡直是“頂風(fēng)作案”“刀尖上跳舞”。
蕭昱辰看著她道,“你怕不怕?”
“怕什么?嘩變?”溫錦道,“不怕,我也相信不會。只要皇上相信我并非‘牝雞司晨’,我便什么都不怕。”
蕭昱辰目光沉沉地點頭,“朕信你?!?
雖然溫錦提前已經(jīng)跟蕭昱辰說過這些。
但犒勞大軍的當(dāng)天,蕭昱辰還是再次被震驚了。
因為溫錦所準(zhǔn)備的,不只有將士們的軍大衣、棉靴、棉襪這些。
她還準(zhǔn)備了外傷圣品,白藥。
以及最新研發(fā)的“壓縮軍糧”,新的軍糧,不僅非常頂餓,味道也更加豐富。
女人心細,溫錦和她手下的女官智囊團,考慮到了吃,穿,用藥幾個層面。
蕭昱辰看見,大軍之中有些年輕的兵卒,拿到新棉衣,棉靴……看到那上面細密的針腳,一針一線用心的縫制……
當(dāng)即就濕了眼眶。
“眾軍辛苦,自打投身兵戎,不知多久沒有回過家鄉(xiāng)了,一定很想念家鄉(xiāng),以及家中的母親。
“自幼,娘親為我們縫縫補補,摔倒了,娘親扶我們起來,餓了,娘親為我們做一日三餐……
“今日這些棉衣棉鞋,也都是民間的‘娘親’們親手做的,飽含了一位母親的深情厚愛……”
溫錦的聲音,被道法放大,回蕩在練兵場上。
在場的將士們紅了眼睛,偷偷抹淚。
蕭昱辰明顯感覺到,溫錦這次犒勞眾軍之后,軍營里的氣氛很不一樣。
大家似乎更有凝聚力,也更親近,大家穿著皇后娘娘送來的衣裳,鞋襪。吃著皇后娘娘犒賞的軍糧……
仿佛成了不同父,還異母的兄弟!
溫錦當(dāng)初把流傳播的層面,分了三類。
達官貴族和兵將,都收獲奇效。
“百姓嘛,我也準(zhǔn)備好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