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領兵作戰(zhàn)這么多年,他的直覺從未出過錯。
“他們絕不是運糧隊那么簡單……朕以為,他們是齊國專門用來對付我們的。”
蕭昱辰沉聲說道。
與會的其他人,對視一眼,仍是不解,“何以見得呢?”
“齊國的糧草,上次被我們燒了大半,但邊境戰(zhàn)事一觸即發(fā)。齊國主戰(zhàn)派強硬,齊國再調(diào)運糧草去邊境……這不是理所應當?”
“卑職仔細觀察了,運送糧草之人,確實是普通百姓。他們走路的姿勢,體型體格,都不像是正規(guī)軍。
“跟押送的精兵,動作區(qū)別,氣勢都相差極大。”
其他人看著蕭昱辰。
他們覺得,他們一向驍勇無比的皇帝陛下,這次謹慎的過頭兒了。
必是臨別時,那個穿大斗篷,戴兜帽的人,與皇帝依依惜別……牽動了皇帝的情緒,讓皇帝英雄氣短了。
將領們此時甚至有些憤憤。
他們錯過的是多么好的伏擊機會呀!
他們看過輿圖,整個送糧途中,再也沒有比此處更適合設伏之處了!
蕭昱辰明顯能感覺到眾將士的情緒。
不止他們幾個領兵之人,就連底下的精銳士卒,此時都憋著一肚子不滿。
原本想沖殺一番,沒了這批糧草,齊國邊關大軍,說不定一下子就軍心大亂,潰不成軍。
但他卻下令,放他們過去。
將士們的憤憤之情,他可以理解。
但如果,他會被將士們的情緒所影響,所左右——那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。
“朕可以篤定,其中有詐,派探子,再探、再報!”蕭昱辰厲聲道。
這次他們沒有趕到前頭堵截運糧隊。
卻是悄悄地、不動聲色地跟在運糧隊后頭,再三派出探子,去探知運糧隊的情況。
前前后后派出的探子有數(shù)十人。
他們有人說,運糧隊并無異樣。
也有人說,運糧隊感覺哪里有古怪……但他們特別謹慎,根本無法靠得太近。
具體哪里古怪,卻是無法探知。
“打吧!皇上!我們是突襲,機動能力又強,就算他們?nèi)硕啵覀円卜€(wěn)操勝券??!”
“是啊皇上,如果叫他們把糧食送去齊軍大營,我們前頭做的那些努力,豈不都沒有意義了?”
“打到現(xiàn)在,齊軍也就亂了那么一陣子,我軍到現(xiàn)在不敢主動進攻……就差這一戰(zhàn)了??!”
“這是扭轉(zhuǎn)戰(zhàn)局的關鍵之戰(zhàn)啊!”
將士們著急得很,天天在蕭昱辰耳邊聒噪,又是請命又是催促。
一向果敢,行動迅猛的蕭昱辰,這次卻穩(wěn)如泰山,任憑他們怎么催促。
他都一直堅持,“一定要探出究竟!”
將士們甚至在私底下說,“皇上是不是不想打了,在找托詞?”
“若是不想打了,咱們回邊疆城邑不好嗎?為何要在這兒,跟著齊軍瞎跑?。俊?
“不明白,皇上究竟想探出什么來???”
他們自打穿行進入齊國境內(nèi),一直都太過順利了。
每次突襲,都能把齊軍打得哭爹喊娘,屁滾尿流。
他們打了幾次齊國貴族兵,收獲頗豐。
勝利的果實,如此肥美,不少將領都浮躁起來。
驕傲使人昏聵,這話一點兒不假……有個百夫長,甚至想聯(lián)合其他幾位百夫長,私自帶兵偷襲齊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