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昱辰坐在茶桌旁,目光落在她的身上。
前門街巷也有人盯。
他們在不在這里坐鎮(zhèn)都無妨。在這里,無非是能親眼看看,能得到消息更快些。
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……
最重要的是,在這里,他覺得自己離她很近。
不再是那種,明明兩個人在同一屋檐下,卻覺得咫尺天涯的疏離。
“咦?那車有點兒眼熟?車夫好像也見過?”溫錦瞇眼細看。
蕭昱辰聞,起身來到窗邊。
他站在她身后,兩人不足一拳的距離。
她頭頂發(fā)絲間,都是淡淡的荷香。
真奇了……如今已是深秋,寒月將至,荷花早就開敗了。
也不見她用熏香,她身上的荷香卻一如既往。
這沁人心脾的味道,已經(jīng)深深烙印在他夢里……夢中,都是這魂牽夢繞的味道。
“在哪兒?”蕭昱辰微微彎身,貼近她。
“那兒!就那輛,看見了嗎?”溫錦抬了抬下巴。
“好幾輛呢,你說哪輛?”他又靠近了些。
荷香更加清晰了……他希望這一刻,可以無限延長。
直到他認出那輛馬車,他驟然渾身一僵,從頭冷到腳。
“怎么了?”溫錦發(fā)現(xiàn)他不太對。
她回頭看他,見他臉色更是僵硬。
“那是誰?”
蕭昱辰看她一眼,不由輕哼一聲,語氣莫名帶著點兒酸味兒,“沒認出來?那是鳳淵的馬車?!?
蕭昱辰目光停在她臉上,似乎不想錯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。
溫錦表情自然,渾不在意,“哦,原來是鳳淵,難怪這么眼熟?!?
緊跟著,溫錦又皺起眉頭。
“不對呀?”
“什么不對?”蕭昱辰盯著她道。
“上次攬月公主因養(yǎng)面首,被父皇責罵。鳳淵就跟她撇清關系了。鳳淵還說,倘若不是他撇得快,秦淮樓都得跟著遭殃?!睖劐\道。
“他的話你也能信?他是什么人?”蕭昱辰立即道。
溫錦挑了挑眉,似笑非笑,“他是什么人我不知道,但我看他人品不錯。有原則,有底線,不出賣朋友……”
“哼……”蕭昱辰重重的哼了一聲,“你看人的眼光未免太差了!”
溫錦點點頭,“這倒是?!?
蕭昱辰忽然覺得這話音不對,他又猛地回過頭看她,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說我看人眼光差,我認同??!”溫錦笑容刺眼,“還能有什么意思?”
蕭昱辰眉頭皺了又皺……怎么就覺得她在指桑罵槐呢?
“等鳳淵出來,找個人,把他叫上來問問?!睖劐\道。
蕭昱辰匪夷所思地看著她。
“我們在暗中盯著公主府,‘暗中’明白嗎?”
“那叫旁人盯著,我們?nèi)デ鼗礃钦宜?。”溫錦道。
蕭昱辰深吸一口氣,“你還是信任他,對嗎?
“即便他此時此刻,出現(xiàn)在攬月公主府,你也仍舊要相信他?
“他跟你說,已經(jīng)跟攬月公主撇清關系。但他卻仍和攬月公主有來往……你一點兒都不懷疑他,是嗎?”
溫錦抬眸看著蕭昱辰,似乎有些納悶兒,“你生氣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