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姝倒是沒想到,死到臨頭,還有膽子挑撥人心的是這位看起來最年輕的胡主薄。
胡主薄一身青衣長衫,是幾個(gè)人里最瘦的,相貌端正老實(shí),看起來不像撈了油水的貪官。
但晏姝直覺,此人反而會(huì)是蕪城真正做主的人。
她的直覺向來很準(zhǔn)。
晏姝抬眸看去,便見周遭世家豪紳聽了胡主薄的話,臉上都露出憤然之色,顯然是將他的話聽了進(jìn)去。
晏姝冷笑了一聲,下一秒,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震耳欲聾,逐漸靠近設(shè)宴的園子。
胡主薄臉色一變,其他人面面相覷,都謹(jǐn)慎的盯著園門。
兩息間,便有一支身穿甲胄,腰配長劍的士兵魚貫而入,他們神情冷肅,身上沒有殺氣,卻帶著讓人膽寒的煞氣。
“錚”的一聲尖銳的摩擦聲響起,泛著冷幽寒光的劍對(duì)準(zhǔn)了在場眾人。
晏姝含笑的聲音響起,叫人遍體生寒,“誰想給縣令陪葬?”
“撲通”“撲通”接二連三的跪地聲響起,那些因胡主薄的話生出反抗心思的人都后悔不迭,連忙跪下磕頭請(qǐng)罪。
幾乎所有人都跪下去了,除了一身青衫的胡主薄。
胡主薄雙手握拳,掃過低伏在地的烏泱泱的腦袋,怒火中燒:“你們就這么點(diǎn)膽子?難道她真敢殺了我們所有人?!”
晏姝眉眼冰冷的望著他,淡淡開口:“聒噪,捆了,將人帶下去審一審?!?
謝斂眸光落在胡主薄身上,暗光掠過,他道:“殿下,我來審吧?!?
晏姝對(duì)上他清澈的眼眸,眉眼柔和的額首,“好,別傷到自己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