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的不同,是桌案后那張指點江山,尊貴的皮轉(zhuǎn)椅上,背對著他,坐著一個男人。
沈驚覺望著那抹背影,只覺周遭空氣逐漸稀薄,一種窒息感從四面八方向他襲來。
坐在皮椅上的人,一寸寸轉(zhuǎn)過身——
“驚覺,恭喜你,安然無恙地從里面出來了?!鄙蝮@蟄雙臂愜意地放在扶手上,唇角勾勒陰冷的弧度,笑意不達眼底。
沈驚覺緩步靠近,步伐與心口一同沉滯,嗓音沙啞至極:
“為什么,會是你?”
“為什么,不能是我?”
沈驚蟄微揚驕矜的下頜,悠然轉(zhuǎn)動著身下他覬覦太久的位置,“這個位置,早在很多年前,就該是我的。你只是替我保管一段時間而已?!?
眼前的男人,笑容猖獗,語氣輕狂,神情冷蔑,全然不是沈驚覺熟悉的大哥,全然不是往日那副溫文爾雅,與世無爭的樣子。
仿佛,一個人身體里共生出的兩個人格——
極端、逆轉(zhuǎn)、顛覆,如同精神分裂。
“所以,從始至終,你都在給我做局。”
沈驚覺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,眸色漸熾,窒息感亦愈發(fā)強烈,“你從回到盛京的那天開始,就在謀劃著,從我手中搶到這個位置?”
沈驚蟄笑了笑,伸出修長干凈的手指,搖了搖:
“不,用詞不對,不是搶。”
他身軀前傾,指尖拂過放在桌上精致的金屬立牌,那鋒利的棱角,“驚覺,整個沈氏,沒有任何東西,該是屬于你的。
不屬于你的,你早晚,都得還回來?!盻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