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驚蟄冷冷瞅著男人笑得前仰后合的樣子,眼神一寸寸陰冷下去,如在黑暗中窺伺獵物的毒蛇。
“驚蟄,你該不會忘了,你是怎么活到今天,又是怎么擁有今日的權勢和財富的吧?!”
鳳律川捂住起伏的胸口,眼眶猩紅,“都是舅舅我救濟的你,給你介紹這里的資源和人脈,拉你進國王俱樂部給你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!要不是我,你去m國養(yǎng)病那年就已經(jīng)活不成了!是我托關系,找頂尖醫(yī)生給你五臟六腑都換了個遍!是我斥重金給你用藥,才讓你活到現(xiàn)在!沒有我,你特么早死透了,爛在地里變成一片蛆蟲!沈家人連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!”
沈驚蟄平靜地看著他突然發(fā)癲,內(nèi)心,卻驚濤駭浪。
他說的好聽。
為他治療他?呵。
當年,鳳律川不過是拿他當臨床試驗對象,以觀察那些違禁藥物在活人身上究竟能起怎樣的反應!
直到現(xiàn)在,他仍會做噩夢——
夢見年少時的自己,被關在一個玻璃觀察室中,躺在慘白的病床上,全身插滿管子,連接著各種駭人的儀器。
穿著白大褂,戴著白手套和口罩的醫(yī)護,將他摁在床上,將各種五顏六色的藥物,注射入他的靜脈。
瞬間,沈驚蟄面無血色,胸腔一陣劇烈起伏。
“驚蟄,我拯救了你,并給你現(xiàn)在的位置,你該感恩,該知足!切記別想太多,也別要太多,貪心不足蛇吞象!”鳳律川嗓音陰惻惻的,話,已經(jīng)說的不好聽了。
又是一陣沉默后,沈驚蟄眼眸微微一瞇,嗓音隨和,目光卻如兩把寒光凜冽的刀子:
“舅舅,您說的,是實情。但這些年,我為您辦成多少事,您也心里有數(shù)。您現(xiàn)在能夠重獲自由,逍遙自在,都是我一步一步為您籌謀,幫您安排,才讓您金蟬脫殼,逍遙法外......”
不等他說完,鳳律川拍案而起,怒指他淡定的臉:
“臭小子!你tm威脅老子?!”
沈驚蟄笑了笑,“豈敢,只是就事論事?!?
“哼!你以為你攥著我的把柄,就能跑上餐桌偷我的香檳喝了?外甥,誰這輩子沒點兒污點,沒干點兒臟事兒?”
鳳律川一聲冷笑,慢悠悠坐下,“當年,你和沈驚覺同時被綁架,到底是誰謀劃,誰主導的,你比誰都清楚吧?”hh