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雪柔上前幾步,目光陰鷙,“要不要我派人,找個機會,永絕后患?”
“雪柔,你又沉不住氣了?!?
沈驚蟄落筆在筆架上,移開鎮(zhèn)紙,拿起寫好的字含笑欣賞,“也許,她只是疑惑,并沒有認(rèn)定。但倘若你在這時候動手,不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訴對方,謝晉寰背后的人,就是我嗎?!?
“那您就打算放任不管了?”
慕雪柔擔(dān)憂蹙眉,“那舒顏可是謝晉寰身邊的余孽,又和唐家四少搞在一起。斬草不除根,春風(fēng)吹又生??!”
簡單粗暴,心狠手辣。
真應(yīng)了那句俗話:黃蜂尾上針,最毒婦人心!
“即便要除,也得等?!?
沈驚蟄溫文爾雅的淺笑后,暗藏一抹幾不可察的殘忍,“等到合適的機會,除去麻煩的同時,也要保全自己?!?
......
盛京深冬的清晨五點,窗外仍是一片寂靜的昏黑。
唐俏兒在病床上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睡一會兒,醒一會兒,根本休息不好。
最終,她拖著柔軟的身子爬起來,穿上拖鞋下了床,想出去走走,轉(zhuǎn)轉(zhuǎn)。
她腿腳還不太靈便,扶著墻壁,慢吞吞地走到玄關(guān)處。
推開門,抬起眼睫的一剎,唐俏兒寬大病號服內(nèi)的嬌軀猛地一震——
冰冷的椅子上,沈驚覺脊背挺拔,閉著眼睛,巋然不動地端然坐在她面前。
幽幽燈光里,他寂然無聲,漫漫長夜,陪伴他的唯有那一道拉長的影子,更添孤寂。
唐俏兒心跳漏拍,呼吸也亂了。
聽見響動,男人才緩緩睜開布滿紅血絲的星眸,稍抬眼瞼,與她兩兩相望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