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露瞬也不瞬地盯著沈白露面目可憎的臉。
那原本被折磨得黯淡無光的眸子忽然被某種強(qiáng)烈的情緒擦得清冽雪亮,照在沈白露猙獰的臉上,卻反而令她怒火燒得更熾!
“臭傻子!不許你用這種眼神瞅著我!”
沈白露暴怒地瞪起眼睛,剛要再一腳踢上去,卻被霍昭昭拉?。?
“行了行了,你想發(fā)泄,一會兒給你時間?!?
這時那個魏少懶洋洋打了個哈欠,“昭昭,你把我們幾個老同學(xué)從天南地北地叫到這荒山野嶺來有什么事兒啊?同學(xué)聚會你也不找個體面點兒的地方?!?
宋知逸冷冷斜了他一眼,“體面的地方,能讓你見識這出好戲?這么多年過去了,怎么你的腦子還是個巨嬰腦。”
“媽的,你小子......”
魏少急了眼剛要罵回去,卻被紅裙子及時制止,搖了搖頭。
宋家如今在盛京官場上正得勢,他們這些富家子弟品行沒有,趨炎附勢本事一流。
“霍小姐,別賣關(guān)子了,找我們來有何貴干啊?”藍(lán)西裝嬉皮笑臉地問。
霍昭昭吊著他們的胃口,腳步輕快地走到角落一架積灰的老舊鋼琴前,掀開琴蓋,黑白琴鍵卻嶄新如昨。
然后,她指尖從左向右,迅速從琴鍵上劃過,突兀詭異的琴聲在空曠的客廳中響徹。
沈初露痛苦地將顫抖的身子蜷縮成繭,淚痕斑斑的臉龐布滿驚恐的絕望。
她緊咬慘白的唇瓣,直到泌出血珠,卻無法遏制黑暗的記憶侵蝕她的神經(jīng)。
曾經(jīng),她每每在廢棄的音樂教室遭受小團(tuán)體的霸凌,為這場殘酷演出伴奏的人,都是霍昭昭。
如此肉體與精神的雙重折磨,導(dǎo)致她留下了嚴(yán)重的心理陰影,也加重了她的病情。
甚至聽見鋼琴曲,都會莫名地令她心驚膽戰(zhàn)。
“今天把各位老朋友叫過來呢,一來是很久沒見你們了,想你們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