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露學會了偽裝,回到家就把自己關在畫室,認真作畫,不露情緒。
阿鳶沒有覺察出她的異樣。
如果一定要說小夫人哪里不一樣了,那就是她的畫,色調(diào)越來越黯淡,深沉濃郁,越來越讓她看不懂了。
沈初露聽說霍如熙今晚回本家去見霍老爺子了,她心神不安,便在畫室邊畫畫邊等他回家。
可是她左等右等都沒等到,終于累得撐不住,趴在顏料堆里睡著了。
霍如熙風塵仆仆趕回來時,已經(jīng)凌晨。
見小嬌妻軟綿綿地趴在桌子上,五彩斑斕的顏料蹭了滿身滿臉跟只小花貓似的,他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寵溺的笑意。
“少爺,您怎么才回來?讓夫人好等。”
阿鳶憂忡地問,“是訂婚的事,和老爺子談得不愉快嗎?”
“爺爺同意了,讓我自己來安排?!被羧缥跽驹陂T口,深深凝望著熟睡的女孩,愛意盛滿眼眸。
阿鳶激動,“真的?!”
霍如熙將手指豎在唇間,示意她小聲些,“嗯。我離開本家后,去了一趟海門的墜星齋,我聽說那里這兩天開出了幾塊好料子,做了幾樣好東西。我怕晚了被人搶走了,所以急匆匆趕過去,看看能不能淘到兩樣適合初露的小玩意。
我就今天有空,明天,又有別的忙。干脆什么事都在今天辦利索了吧?!?
阿鳶止不住心酸,嗓音沙啞著,“您真是辛苦了?!?
“沒事,慢慢會好的?!?
說著,霍如熙從懷中抽出一個細長匣子,在阿鳶面前打開。
里面安靜放著的,是一只雕工精細,熒光四溢的白冰翡翠簪子。
阿鳶驚訝地瞠目,被深深吸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