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顧厲臣,卻渾然未覺得痛,他所有的注意力,只再她的身上。
“凌依然,你先松手,我好送你去醫(yī)院?!彼馈?
松手嗎?不,不可以松手的,因?yàn)椤拔摇也粫?huì)松手的,我……我一定會(huì)帶你上去的,你要抓緊我……”
處在頭部的劇痛中,凌依然幾乎是無意識(shí)的在說著這些話。
可是顧厲臣在聽到了這些話后,身子倏然變得僵硬著,渾身的血液就像是再剎那間停止了流動(dòng),就連呼吸都為止一窒。
這些話……這些話是……
漆黑的鳳眸,緊緊的盯著眼前的人,他的臉不斷的靠近著她,想要可以更加仔細(xì)的聽清楚她口中那含糊不清的呢喃。
為什么她會(huì)說這些話,這些話,應(yīng)該只有他和當(dāng)年的“她”知道??!
就在這時(shí),突然一道聲音響起,“厲臣,你想對(duì)我未婚妻做什么?”
而下一刻,凌依然的身子,就被攬進(jìn)了另一具懷中,只是她的手,卻還是死死的握著顧厲臣的手,不肯松開。
易瑾離臉色陰霾的盯著那緊握的手,然后視線落在了凌依然那蒼白且痛苦的臉上。
“依然,你怎么了?”臉上的陰霾,繼而轉(zhuǎn)變成了滿滿的擔(dān)心,“是頭又痛了嗎?不怕,一會(huì)兒就沒事兒了,一會(huì)兒就沒事了……”
清潤雅致的聲音,響起在她的耳畔邊,他的雙臂擁著她,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前,就像是在哄著一個(gè)孩子似的這般的輕哄著。
高高在上的易爺,又何曾這樣的哄過一個(gè)人呢?
能讓他這樣做的人,也只有凌依然而已!
是……阿瑾,是阿瑾在喊她!
盡管頭依然還在痛著,好像神智都變得有些迷迷糊糊的,但是凌依然還是努力地睜開著眼睛。
睫毛輕輕的微顫著,那雙杏眸在緩緩的睜開著。
易瑾離那焦急的臉龐,印入了凌依然的眼中。
“頭痛得厲害嗎?”易瑾離急急的問道。
“讓我……再靠一會(huì)兒……”她呢喃著道,好像這樣靠著他,頭痛的感覺就會(huì)好一些似的,“阿瑾,你再說說話……好不好……”
她想要聽他的聲音。
易瑾離抿了一下薄唇,隨即開始說起了話,說今天晚上要吃什么菜,說哪里的風(fēng)景如何,又或者是最近國際上經(jīng)濟(jì)的形式。
總之,想到什么就說什么。
清潤的聲音,好似一雙溫柔的手,在把她的頭痛一點(diǎn)點(diǎn)地?fù)嵯氯ァ?
而顧厲臣卻是在一旁,鳳眸依然死死的盯著凌依然,三人之間形成著一種奇怪的站姿。
過了一會(huì)兒,凌依然終于覺得頭痛好似緩和了不少,而她的臉色亦好了一些。
“頭痛有好些了嗎?”易瑾離問道。
“嗯?!绷枰廊粦?yīng)了一聲,因?yàn)樘弁炊院说纳裰且猜幕謴?fù)了過來,然后她的那雙杏眸,在看到了一旁的顧厲臣后,倏然的緊縮了一下。
凌依然頓時(shí)想起了頭痛前,她是正好和顧厲臣在說話,然后眼看著要摔倒,她的手就抓住了……
她的視線移到了她的右手上,此刻,她的右手仍然還維持著抓著顧厲臣手腕的姿勢。
凌依然一陣尷尬,急忙松開了手,“抱歉,我剛才一時(shí)情急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