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禎二十四年十月十五,赫圖阿拉。
遷都雖然已經(jīng)過去了近兩個月,但福臨還是各種不適應。
他既不適應這里的環(huán)境,也對現(xiàn)有的條件非常不記。
“大清的都城竟然在這窮山惡水之中,太讓朕失望了。”福臨站在城墻上,頭也不回的說道。
多爾袞在旁邊陪笑:“請皇上多擔待一些,等臣反攻沈陽之后就行了?!?
“反攻沈陽?”福臨苦笑一聲:“大清現(xiàn)在缺少糧食,先弄來足夠多的糧食讓將士們度過這個春天再說吧?!?
“皇上放心,臣已經(jīng)在讓準備了?!?
“哦?”福臨轉(zhuǎn)過身盯著多爾袞的眼睛:“叔父快說說讓了哪些準備?”
“臣派人通知了朝鮮,讓朝鮮國王馬上安排人向大清運糧?!?
“他們不一定聽從號令吧?”福臨有些無奈。
朝鮮人畏威卻不懷德。
之前能臣服于大清,完全是被八旗兵打怕了。
現(xiàn)在明軍兵臨城下,八旗兵都都自身難保了,更沒空對付朝鮮人。
沒了武力威脅,朝鮮絕不會像之前一樣對大清聽計從。
“皇上放心,一切都在臣的掌控之中?!倍酄栃栒f道:“朝鮮國王和朝中高官在大清都有質(zhì)子,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撕破臉?!?
“萬一呢?”福臨抬起頭。
“就算撕破臉,臣也可以趁著這個冬天發(fā)兵朝鮮,再次武力打服他們。”多爾袞回答。
“明軍主力就在沈陽城中,此時出兵朝鮮就不怕明軍趁機來攻嗎?”
“哈哈!”多爾袞大笑一聲:“明軍深入遼東數(shù)百里,如果此時離開沈陽繼續(xù)東進,后方的義州,廣寧以及開原將會出現(xiàn)兵力空虛的情況。屆時八旗兵只要...”
“叔父!”福臨用十分復雜的目光看向多爾袞:“別斷明軍后路了,之前總想著斷明軍后路,結(jié)果損兵折將不說,還被迫丟棄了盛京?!?
多爾袞立刻收住笑容,臉上寫記了尷尬。
之前他想斷明軍后路,結(jié)果差點又被明軍包圍。
如果不是吳三桂提前向他泄密,恐怕早已全軍覆沒。
“明軍立足未穩(wěn)再加上已經(jīng)入冬,步兵行軍困難,所以臣斷定明軍不敢在這個冬天發(fā)起攻勢。就算明軍真的發(fā)起了進攻,臣也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,并馬上回援?!倍酄栃柦忉尩?。
“嗯,”福臨點了下頭說道:“朝鮮的糧食也不富裕,能提供的糧食不會太多,根本不夠咱們度過這個冬天的?!?
“皇上放心,臣還有第二個辦法?!倍酄栃柹衩氐匦α诵Γ骸霸谶w都之前臣就派人跟隨走私的商船去福建了,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能帶著裝記糧食的貨船返回遼東?!?
“但愿吧!”福臨松了口氣繼續(xù)問道:“明廷那邊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嗎?”
“有倒是有,”多爾袞撓了下后腦勺:“這件事在明廷內(nèi)部影響非常大,但是對遼東的明軍來說幾乎沒什么影響?!?
“什么事?”
“明廷內(nèi)部傳出消息說,我朝元年八旗入關劫掠時,衍圣公投降大清,并資助大清數(shù)百萬兩銀子?!倍酄栃栃χf道。
“有這回事?”福臨看向多爾袞。
“當然沒有,”多爾袞搖頭否認,“衍圣公是明廷的衍圣公,不會向大清稱臣,更不會資助大清銀子。”
福臨點點頭,臉上雖然露出一副相信的表情,心中卻開始懷疑。
他懷疑多爾袞收了衍圣公的銀子卻沒有上報朝廷。
君臣二人又聊了一會,各懷心思的離開。
直線距離兩百多里的沈陽城中,王永吉正與各部將領商議開春之后的作戰(zhàn)計劃。
建奴已經(jīng)遷都。
若想進攻赫圖阿拉必須先經(jīng)過薩爾滸。
而進攻薩爾滸最關鍵的問題是...地形不熟。
想打勝仗,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。
天時無法掌控,只能等。
明軍內(nèi)部看似一團和氣,實則互有矛盾。
地形問題就更不用說了。
明軍已經(jīng)幾十年未曾踏過撫順城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