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禎二十二年三月二十五,呂大器穿著一身便裝來到大明錢莊陜西分莊。
進屋落座后,呂大器對著曹化淳拱手:“曹大人,近來可好?”
“好,”曹化淳一邊招呼人給呂大器上茶,一邊點頭,“你我都是明白人,有事說事即可,不必遮遮掩掩!”
“哎,你這人”呂大器挺了挺脖子,“我是看你年紀大了,又為了平抑糧價的事日夜奔波,所以才代表陜西百姓前來慰問。”
“哦”曹化淳淡淡一笑:“我曹某人活了這么大算數(shù),頭一次遇到空著手來慰問的人。”
呂大器渾身一僵,下意識地將雙手倒背在身后,“來的匆忙,忘卻了!”
“呂大人為官清廉,我曹某人不在乎這些,來喝茶!”
二人品了一會茶后,呂大器說起了正事,“曹大人,我此番前來是為了糧價之事?!?
“呂大人想繼續(xù)降低糧價?”曹化淳放下茶杯,抬頭問道。
“不不不,”呂大器急忙擺手,“糧價不能再低了,再低的話陜西糧商會倒下一片?!?
“他們死不死的與我何干?更何況他們囤積居奇本就該死,我這么做也是為民除害!”
“哎!”呂大器嘆了口氣,“我也不想管他們的死活!可是關(guān)中商貿(mào)本就凋敝,如果再把他們打死了,關(guān)中商運將雪上加霜!”
“少了商人的參與,物資流通會變慢,本就貧瘠的關(guān)中物價可想而知?!?
“想治理好地方不能用一刀切的政策,那樣只會讓地方一片死寂。需要取各家之所長,然后合理分配利益”
曹化淳慢悠悠地喝著茶,認真聽呂大器分析利弊,并時不時地點頭配合。
等呂大器說完后,曹化淳問道:“呂大人鋪墊了這么久,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咳咳,”呂大器用咳嗽掩飾尷尬:“關(guān)中士紳和商人想宴請你我二人,托我來問問你的態(tài)度?!?
“宴請?”曹化淳眼前一亮,“什么時候吃?在哪兒吃?”
呂大器以為自己聽錯了,下意識地問:“你你答應(yīng)了?”
“當(dāng)然,不吃白不吃!自從來到陜西后,還沒人請我吃過飯呢?!?
呂大器老臉一紅,“曹大人莫怪,呂某公務(wù)繁忙忘卻了?!?
“是是是,大明朝的陜西三邊總督比誰都忙!”曹化淳譏諷道。
呂大器的臉更紅了,“改日一定,一定!”
喝了一會茶后,呂大器告辭。
三天后的中午。
呂大器,曹化淳,陜西當(dāng)?shù)赜忻氖考潱倘她R聚在西安府最大的酒樓內(nèi)。
為了宴請他們二人,士紳和商人直接選擇包場以示尊重。
寒暄聲中,眾人分別落座。
隨著酒菜上齊,眾人開始開懷暢飲。
喝了一會后,士紳李浦對著曹化淳端起酒杯:“我敬曹大人一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