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的應(yīng)對策略是穩(wěn)定物價,只要穩(wěn)定住布,糧食和鹽的價格,陜西就不會出現(xiàn)民變!”曹化淳認真說道。
呂大器想了想,忍不住暗暗佩服崇禎。
普通百姓日常生活無非是衣、食、住、行。
士紳和商人囤積居奇的行為主要影響百姓的衣和食,短時間內(nèi)對住和行基本沒有太大影響。
與衣相關(guān)的主要是布,當時幾乎沒有成品衣服,需要自己買布做或者請裁縫制作。
與食相關(guān)的是糧食和鹽。
除此之外,其他的并不重要。
“可是”呂大器有了新的疑惑,“如何平抑物價?”
“從外省調(diào)集糧食,鹽和布!”曹化淳回答。
“鹽和布還好,可以從北直隸、山東調(diào)運。糧食呢?與陜西相接的山西和北直隸糧食并不是很充裕,否則朝廷也不必費錢費力地從南方給邊軍買糧?!眳未笃饔行摹?
“呂大人放心,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,不必多問!”
“你不告訴我,我心里沒底!”
“呵,”曹化淳笑了笑,“別說呂大人你了,就是內(nèi)閣和六部對此事都不知情。”
“什么?”呂大器失聲驚呼,“曹大人的意思是這么大的事,六部和內(nèi)閣竟然都不知道?”
“對,”曹化淳輕輕點頭,“陜西貨幣改制動了太多人的利益,如果被內(nèi)閣和六部的人提前知道,咱們做什么都被動。所以這件事需要保密,直到物資抵達陜西的那一刻!”
呂大器皺眉搖頭。
在他看來,想繞過內(nèi)閣和六部往山西運輸大量的糧草是不可能的事。
首先運往陜西的糧食多供給邊軍,與軍隊有關(guān)的物資統(tǒng)統(tǒng)都是軍需,需要兵部的官憑路引。
其次就算繞過兵部,運輸這么多糧食也會引起沿途府縣的注意,從而上報六部和內(nèi)閣。
曹化淳也不解釋,而是繼續(xù)說道:“在糧食運抵陜西前,呂大人還需要做一件事?!?
“什么事?”
“在糧價漲到一定程度時,需要呂大人把官倉的糧低價賣給百姓!”
“曹大人放心,陜西七個府,十九個州,八十三個縣的官倉都裝滿了糧食。只要糧價超過二兩半,各地府庫就會立刻開倉低價賣糧,平抑糧價。”
“那就好!”曹化淳告辭離開。
呂大器沒注意到,曹化淳告辭離開的時候露出了一副耐人尋味的笑容。
隨著臘月中旬的到來,陜西的賦稅征收工作接近尾聲。
呂大器將征收上來的銅板交給曹化淳換成銀子,一部分上交朝廷,一部分留在西安府庫給官員和士兵發(fā)俸祿餉銀。
年關(guān)將近,本應(yīng)是團圓喜慶的日子,可呂大器怎么也高興不起來。
因為從進入臘月開始,陜西當?shù)氐奈飪r就開始飆升。
尤其是糧價,每石糧食從最初的一兩八錢漲到了二兩半!
他一邊低價售賣官倉的糧食給百姓,一邊派人催促曹化淳趕快把外省的糧食弄進來。
臘月二十五的中午,呂大器見到了前來復命的親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