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人一種...張飛當文官的感覺。
沈猶龍非常斯文的打開信封,將里面的信紙拿出來仔細拜讀。
片刻后,他松了口氣。
“沈大人,”門外的衙役邁步走了進來:“廣東錦衣衛(wèi)指揮使馬吉翔求見。”
“哦?”沈猶龍嘴角一咧:“快請?!?
在馬吉翔進屋之前,沈猶龍將密信收好,放在懷中。
不多時,一身便裝的馬吉翔從遠處急匆匆走了進來。
一番客套話后馬吉翔話入正題:“沈大人,獻賊沿江(湘江)而下攻占了永州,意欲進攻兩廣,不知沈大人有何部署?”
沈猶龍微微一笑:“馬指揮使放心,我早已在獻賊南下的必經(jīng)之路上布置了重兵。桂林府附近守軍一萬,梧州府守軍將近兩人,韶州府守軍亦有萬人。”
“獻賊想在山林之中打贏兩廣的士兵,難!”
馬吉翔輕輕搖頭:“事情怕是沒那么簡單!”
“馬指揮使此何意?”沈猶龍皺著眉頭問。
馬吉翔是廣東錦衣衛(wèi)指揮使,消息靈通。他肯定知道了什么才會說出這番話。
馬吉翔故作神秘的說道:“沈大人你想想,此前獻賊很少與官軍打陣地戰(zhàn),而是用以走制敵的策略。這次他們數(shù)萬大軍在永州停了將近一個月,肯定在謀劃著什么?!?
“謀劃什么?”沈猶龍追問。
馬吉翔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,而是先嘆了口氣,隨后才緩緩說道:“具體在謀劃什么我也不太清楚,想細作前去摸情況,可是衙門里沒錢。”
“有錢或許有人賣命,沒錢一定沒人賣命,難??!”
沈猶龍立刻明白了馬吉翔的意圖。
他是來要錢的。
錦衣衛(wèi)衙門里會沒錢?
當然不會!
唯一的解釋是錦衣衛(wèi)內(nèi)部正在大換血,馬上就輪到兩廣這邊了。
馬吉翔廣東錦衣衛(wèi)衙門里的賬對不上,為了補窟窿,他想到了從沈猶龍這里搞錢。
想到這,沈猶龍跟著嘆了口氣:“哎,確實難!朝廷免了全國兩年賦稅,兩廣距離京師有數(shù)千里之遙,戶部的銀子從三月初就開始往這邊運,運到現(xiàn)在還沒運過來!”
“你說,咱們是不是該上疏參戶部?”
馬吉翔心里暗罵一句:沈老匹夫果然是官場老油條,竟然先我一步哭窮。
“其實這事不能怪戶部,要怪就怪李闖賊!他在鳳陽一帶作亂,導致漕運不通,戶部的銀子也就沒法通過漕運南下了!”馬吉翔改口勸道。
“確實,都難!哎對了,馬指揮使還有事嗎?沒事的話我要親自前往梧州籌備戰(zhàn)事了?!鄙颡q龍捋著下巴上的胡子,笑著問道。
馬吉翔沒有辦法,只能將提前準備的第二套說辭拿了出來:“沈大人應該知道錦衣衛(wèi)內(nèi)部正在大換血,我身為廣東錦衣衛(wèi)指揮使,一無功勞在身,二無苦勞相伴?!?
“不出意外的話,這廣東錦衣衛(wèi)指揮使的差事將會拱手讓人。我想借獻賊南下的時機立功,憑借功勞留任?!?
聽完馬吉翔這番論后,沈猶龍?zhí)ь^看去。
只見馬吉翔雙目明亮如月,表情堅決如鐵,給人一種大義凜然的感覺。
在沈猶龍的注視下,馬吉翔心里開始發(fā)虛。
沒辦法,沈猶龍外表長得跟張飛一樣。尤其是一雙大眼睛,瞪得馬吉翔渾身難受。
就在馬吉翔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,沈猶龍說話了。
他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眼睛,惡狠狠地問道:“不知馬指揮使到底想干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