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遠的,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她。
“安寧——”
一聲一聲的,擔憂又焦急。
那聲音安寧很熟悉。
她揉了揉耳朵,覺得自己好像是幻聽了。
因為這聲音是晏方旬的聲音。
隨即她又搖搖頭,這不是她的大限時刻,她什么事情都不會發(fā)生的,她以后還要過好日子呢。
再說了,就算是她“葬送”在這里,她干嘛要聽到晏方旬這個渣男的聲音呢?
聲音越來越清晰的時候,安寧在黑暗里,眨巴眨巴眼睛,忽然覺得渣男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好聽。
晏方旬是一路從車禍地點逆著方向,沿著路邊找過來的。
他帶來的人,有進林子的,有開車沿途找她,生怕錯過她。
這條路黑漆漆的,路燈也沒有,過了山林,就是田野。
她一個女孩子,會害怕吧?
他走了三個小時,喊了三個小時,嗓子都要冒煙了。
可是找不到他,他燒心似的。
晏方旬害怕,他覺得他從來都沒有害怕過。
他唯一怕的,就是他小時候,他捂著母親流血的手腕,求她不要死。
可是母親就再也沒理他。
他那個時候害怕極了,就像是現(xiàn)在。
他也怕安寧不再與他說話了,再也不理他了。
安寧坐在草叢里,這次是真真切切聽到了有人喊她,就是晏方旬喊她。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