側(cè)眸望去,看見的不是別人,而是江晚舟一家三口。
她的丈夫、和兒子,以及她自己。
華濃目光落到她身邊的的年輕男人身上,帶著打量,二十來歲,穿著一身黑色西裝,臂彎間搭著一件大衣,姿態(tài)隨意慵懶,身上氣質(zhì)被溫潤二字裹挾著,一看就是未曾經(jīng)歷過社會毒打的模樣。
與陸敬安的深沉世故,形成鮮明對比。
明明是同一個媽生的孩子,有人被呵護(hù)著長大,有人自己摸爬滾打著長大。
而江晚舟,看見華濃在此處,心里想的是陸敬安會不會也在這里,有瞬間的慌張一閃而過。
恰好,這一抹慌張被華濃捕捉住。
她淺勾唇,笑意清冷:“晚舟夫人見到我,似乎很慌張?!?
“華小姐未免太高看自己了?!?
“華小姐?晚舟夫人這么喊我,是不是生疏了些?好歹,我也是你兒媳婦??!”
兒媳婦兒三個字一冒出來,江晚舟臉色瞬間青黑。
望著華濃的目光泛著絲絲縷縷的殺氣。
而后者,就是見不得她好過。
倘若今日沒見到她的另外一個兒子就算了,但今日見到了,有了鮮明的對比,她就是替陸敬安感到不值,憑什么他要承受別人不負(fù)責(zé)任的代價?
憑什么承受這一切的人是他?
憑什么寡情薄義的人最終能圓滿,而被拋棄的人只能吃盡苦頭?
面對華濃強(qiáng)勢的姿態(tài),江晚舟這日選擇退一步,沒有跟她糾纏。
反倒是準(zhǔn)備帶著老公孩子離開。
腳步剛動,正準(zhǔn)備越過華濃,拐角處,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臂彎間掛著件白色毛領(lǐng)大衣出來,另一只手夾著煙,姿態(tài)怡然,氣質(zhì)凜然。
陸敬安的臉面乍一出現(xiàn)在眾人眼中時,梁家父子被震驚到了。
他完美地遺傳了江晚舟的絕色長相,周身氣度更是宛如天生的上位者,那種渾然天成的氣魄帶著壓迫性。
最為驚訝的是梁景和了,他屢次聽旁人提起盛茂陸董的名諱,說他目光精準(zhǔn),說他長袖善舞,說他是天生的商人,但卻無人說,他跟江晚舟如此相像。
陸敬安本在包廂里應(yīng)酬,見華濃沒拿大衣,起身拿著大衣出來尋她,卻不承想一出來就見這幅場景,不用想都知道二人剛剛鐵定是發(fā)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兒。
無視對面三人的目光,徑直朝著華濃走過去,將大衣落在她肩頭:“穿上?!?
“你怎么出來了?”
“擔(dān)心你著涼?!?
華濃望著陸敬安,見人帶著她要走,伸手拉住她的衣擺,一臉的不服輸。
跟小姑娘沒吃著自己想吃的東西似的。
陸敬安大抵是懂了,吵架沒吵贏?
男人好笑又無奈,伸手摸了摸她的毛茸茸的腦袋:“聽話。”
“你小時候是不是因為太聽話了,所以才會被你媽拋棄???”
華濃這話,意有所指,戳不著陸敬安,但卻能戳著江晚舟。
“會哭的孩子有奶吃,你知不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