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濃揚(yáng)了揚(yáng)下巴,示意陸敬安看。
路燈昏黃,樹影婆娑,斑駁的影子落在馬路上像是在極夜跳舞的仙子,似鬼魅似神仙。
梁珊聽到關(guān)車門聲,側(cè)眸望去,看見華濃穿著簡單的牛仔褲白色短袖站在車旁望著她,旁人穿這些,會讓人覺得普普通通,而華濃卻穿出了屬于自己的松弛感。
她懶散站在車旁,一手搭在車門上。一手隨意垂在身旁,望著她像是一個勝利者望著失敗者。
無聲的宣告最為誅心。
她與華濃之間盡管沒有任何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某鸷?,可間接性的,卻成了仇人,想當(dāng)初,她甚至將她奉為偶像,而今......成了對立關(guān)系。
梁珊跨步下臺階,順著柏油馬路朝著華濃而來,站在黑色的邁巴赫前,望著她,譏諷開腔:“恭喜華公主了?!?
華濃淺笑點(diǎn)頭,面容上含著年長者才會有的恩慈:“之過早,梁小姐這聲恭喜可以晚點(diǎn)來?!?
“梁家敗落,毀了我母親幾十年的努力,這是你先生期盼很久的,如今他達(dá)成所愿,這聲恭喜,不算早。”
夜風(fēng)穿街而過,帶起了華濃耳邊的碎發(fā),她伸手,將其別至耳后:“毀了你母親幾十年來的努力?坐享其成的人都是這么看待篳路藍(lán)縷的人嗎?一個母親,費(fèi)盡心思,處處謀算,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弄死自己的親生兒子,到頭來,還將錯誤按在別人頭上?梁小姐跟那些山珍海味吃慣了,到頭來卻問人家何不食肉糜的人有何區(qū)別?”
“你享受到了江女士所有的母愛,而我先生,沒有得到半分母愛不說,還要處處提防親生母親的暗刀子,到頭來,卻還要遭受你這種人的質(zhì)問,梁小姐不覺得可笑嗎?”
梁珊被華濃字字珠璣的話說得啞口無,望著她,臉面上的不服輸盡顯無遺。
“所以呢?華公主是想說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陸敬安都沒有任何過錯?”
“他當(dāng)然有錯......”華濃語氣鏗鏘,凝著梁珊一字一句開口:“他錯在投錯了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