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在會客廳的沙發(fā)上坐了良久、良久。
久到臥室里躺在床上的人有些躺不住了,斟酌了許久才赤腳走了出來。
自打陸敬安坐在沙發(fā)上開始,華濃就站在墻邊豎著耳朵聽著這二人的對話,二人的每一句話她都盡收耳里,在恒清打開門時,才小心翼翼地躺回床上制造出一副她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的假象。
華濃如此做,不過是想給陸敬安留下最后一點尊嚴而已,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可一世,自尊心爆棚,活了三十年的人在這個靜寂的夜晚得知自己是被強奸的產(chǎn)物,而一向?qū)λ麡O好的人竟然不是他的親生父親。
這些事情的沖擊力加起來不亞于原子彈炸地球,讓他素來清明的腦子混沌一片。
像是困在蜘蛛網(wǎng)里的蜜蜂找不到任何出路。
華濃赤腳踩在地毯上,站在臥室跟會客室中間的門框邊小心翼翼地打量陸敬安,掙扎許久,才穩(wěn)住自己的心神開腔:“恒清走了?”
原本頹廢靠在沙發(fā)上的男人聽見華濃的嗓音將落在膝蓋上的手緩緩轉了個方向,手心向下,掩住了傷口。
“走了,”男人嗓音沉穩(wěn),聽不出任何異樣。
隨著華濃的走近,陸敬安從沙發(fā)上站起身,擔心腳邊的酒杯碎片會被她踩到。
朝著華濃。
“你睡袍怎么回事?”
猩紅的液體在潔白的睡袍上格外顯眼,陸敬安沒站起來時華濃還沒發(fā)覺,站起來格外明顯。
“紅酒灑了?!?
“這不是紅酒的顏色吧?”常年拍戲的人,什么血袋、血漿、血類的替代品沒用過?陸敬安睡袍上的顏色根本就不是紅酒的顏色,倒像是鮮血。
“不是紅酒難不成是我的血?”華濃懷疑什么,陸敬安就順著什么開口。
讓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