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文哲點頭:“是啊,我家離開京市后,我給家屬院的幾個好朋友寫信,別人可能是因為我爸調職了,不混京市了,就不回我,只有明朗哥經(jīng)?;匚倚畔ⅲ€鼓勵我,也經(jīng)常給我打電話,我后來會學醫(yī),也都是受了明朗哥的影響?!?
病床上的孟蘭秋點了點頭:“也真是多虧了明朗,當初文哲這小子非要當兵,他爸直接就點頭同意了,但我呀……是真不想再讓孩子走這條路了,所以就極力勸阻。
那段時間,這混小子可沒少跟我置氣,還是后來他給明朗打電話訴苦,說自己也想當兵,卻被家里阻攔,明朗才給他出了個注意,讓他當軍醫(yī)。這不,如今呀,這小子在我們當?shù)氐牟筷犪t(yī)院呢,也算是……兩全其美了?!?
江鐸知道明珠剛剛試探那句話的意思,不過有些事情,得適可而止,因為孟阿姨也曾是當過兵的人,后來雖然去了大學做教授,但她的警惕心,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。
他道:“既當兵又沒有危險性,這還真是個好主意,明朗這小子,也算是做了點正經(jīng)事。文哲,你好好學,救死扶傷可是很榮耀的事情。”
田文哲點頭:“江鐸哥你放心,我學習可好了。”
孟阿姨無奈一笑:“你倒是會孟婆自夸。”
“我這不是實話嗎?我可年年都是年級第一,沒丟你們的臉吧?!?
孟阿姨點頭,溫笑,這倒是真沒給自己丟人。
明珠有些贊嘆:“那何止是不丟人呀,是很厲害了好吧?!?
孟蘭秋擺了擺手:“哎呀,好孩子,你可別夸他了,再夸,他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,你們快都坐下,咱們聊會天?!?
明珠笑著應下,抬眸又看向韓長洲:“對了,五叔,你怎么會在阿姨病房啊,你們認識?”
韓長洲平靜的點頭:“孟老師是我的大學恩師,當年我去西北參與一些重要的實驗任務,都是孟老師推薦的?!?
孟蘭秋一臉欣慰的看著韓長洲:“那還不是你自己爭氣,你專業(yè)知識扎實,去了哪兒都得發(fā)光?!?
明珠詫異,她聽江鐸提起過,孟蘭秋在49年后,去做了大學老師,倒沒成想,韓家和孟蘭秋之間,還有這樣的關系。
她側眸看了江鐸一眼,江鐸輕微的搖了搖頭,似乎之前也不知道這件事。
沒多會,田國召回來了,他跟醫(yī)生說好了,中午接孟蘭秋回家吃頓飯,下午再把人送回來。
孟蘭秋知道能回家的那一瞬,臉上立刻洋溢出幸福。
“要不是你叔叔和文哲不肯,我早尥蹶子回家了,走走走,咱們現(xiàn)在就走。”
明珠做了這么多年的醫(yī)生,懂得病人的心思,將死之人的心愿,只有再多活幾天,可沒有誰會愿意在這里,甘守歲月枯竭,一天天的熬日子,因為他們的時間,太珍貴了。
孟蘭秋這會心情實在是太好了,他邊由著田國召幫自己披外套,邊道:“對了,小鐸,你們來了吉市都住哪兒?”
江鐸道:“在招待所。”
“哎呀,都來這兒了,還住什么招待所,一會都回去收拾一下,全在我家歇下。還有長洲,你要是不回京市,就也收拾一下,去我家住?!?
韓長洲正要開口拒絕,就聽明珠道:“那就謝謝阿姨了,我在招待所住的真是渾身不舒服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