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棵棵紅鴉樹應聲倒下!
白卿兒露出笑容,快步向林中走去。
張若塵快步跟上,出奇的是,儒袍老者和青衣少女也向這邊走來。
不多時,張若塵終于看見那位伐木之人。
是一位穿著青灰色舊長袍的老樵夫,干瘦如柴,臉皺巴巴的,手中提著的砍柴刀滿是缺口,正與白卿兒交談著什么。
以白卿兒的冷傲性格,在老樵夫的面前,卻顯得乖巧動人,沒有絲毫盛氣凌人的孤高。
白卿兒向張若塵引薦,道:“這位便是我的大師兄!”
張若塵腦海中如有雷聲炸響,仔細上下打量,實在很難將眼前這位老實巴交的樵夫,想象成威名赫赫的星天崖崖主。
星海垂釣者僅收了兩個弟子而已。
除了白卿兒,只有星天崖崖主。
據(jù)說,星天崖崖主在星海垂釣者年輕的時候,便跟隨在身邊,是一位與星海垂釣者一樣古老的存在。
張若塵心中充滿敬意,行了一禮,道:“拜見崖主?!?
“跟卿兒一樣,叫老朽大師兄就可以了!”
老樵夫含笑說完這一句,目光向張若塵身后的方向望去,道:“可之也回來了!這就是你那孫女?”
儒袍老者走上來,深深躬身一拜,行了一大禮,道:“拜見師尊。亭亭,這位乃是師祖!”
“見過師祖?!?
青衣少女施施然的道,有些緊張羞澀。
張若塵有些異樣,盯向白卿兒,眼神中帶有詢可之色。
白卿兒顯然也很意外,輕輕搖頭,表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老樵夫看出他們心中的疑惑,道:“可之,這是師尊新收的弟子!算是你的師叔?!?
“見過師叔?!比迮劾险咴俅涡卸Y。
張若塵心中有些怪怪的感覺,那儒袍老者明明修為深不可測,年齡大了他們不知多少,現(xiàn)在卻要向一個只有數(shù)千歲的女子行禮,成了晚輩。
白卿兒的輩分,真不是一般的高。
老樵夫知道他們很困惑,道:“老夫一生,只收了一個正式的弟子,便是可之了!六個元會前,可之踏入神境后,便代替星天崖行走天下,入世紅塵,每隔萬年才會回來一次。有時候,說不定幾萬年才回來呢!”
白卿兒道:“原來如此?!?
一行人向星天崖上的那片白色建筑行去。
老樵夫挑著扁擔,兩只柴框里混混沌沌,茫茫渺渺,不知裝了多少木塊。
隱隱間,有烏鴉的聲音,從框中傳出來。
在路上,張若塵終于知道了儒袍老者的全名,叫做虛可之。
如此一來,第三個可題,也就不用再解答了!
白卿兒見張若塵不時就要盯向老樵夫的兩只柴框,道:“你可知,紅鴉樹號稱宇宙中的第一兇性植物?”
被白卿兒這么一提,張若塵頓時有了印象,臉色不禁一變,看著四周密密麻麻的紅鴉樹,道:“難道是被大師兄的精神力壓制了,所以它們才沒有攻擊我們?”
白卿兒道:“其實,紅鴉樹最可怕的地方,并不是某一株很強。而是,它的數(shù)量極多,繁殖能力非??膳??!?
“一旦樹上的紅鴉果成熟,果皮就會裂開,里面會飛出一只火鴉?!?
“紅鴉樹曾經(jīng)覆蓋整個星天崖,大師兄每日砍伐,砍了百萬年,卻依舊沒有砍盡?!?
儒袍老者道:“若非師尊每日砍伐,任憑紅鴉樹繁殖,任憑紅樹火鴉飛到宇宙中落地生根。要不了多久,紅鴉樹一族,就能成為堪比地獄十族一樣得大族。宇宙中生靈的生存環(huán)境,將更加艱難?!?
白卿兒道:“大師兄的愿景乃是,一日不砍盡紅鴉樹,一日不下星天崖。師尊說,如果大師兄完成這一愿景,就能達到天圓無缺的層次?!?
張若塵心中更增敬意。
砍樹,也是一種修行,是對心境意志的錘煉。
如此枯燥的修行,不是每個人都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堅持下去。
來到星天崖,白卿兒說明了來意,希望老樵夫能夠幫助他們,修復日晷。
老樵夫倒也很好說話,見到日晷后,便端詳起來,進行各種探查。
白卿兒低聲向張若塵說道:“須彌圣僧隕落后,大師兄在時間之道上的造詣,算得上是當世第一人。即便是時間神殿的殿主,也未必比得過他?!?
“而在煉器之道上,大師兄還走得更遠。稱他為半個器道太上,也不為過?!?
“如果世間還有人能夠修復日晷,必然是大師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