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!羅剎族這一關(guān),他算是過了!可惜啊,可惜?!?
羅乷眸中帶有遺憾之色,連念兩個可惜,這才化為一道流光,直向遠處灰蒙蒙的死亡神霧飛去。
至于她在可惜什么,御英戰(zhàn)神卻是完全無法理解,也不想去思考。
……
不死血族的代表,是血絕戰(zhàn)神。
還沒有進城,血絕戰(zhàn)神就遇到獄金天神。
獄金天神站在一片混亂的時空中,身體綻放金芒,道:“大族宰,星桓天的事,本座有負囑托?!?
按理說,獄金天神的修為,達到了太虛境,根本不需要親自趕來向血絕戰(zhàn)神解釋什么。
但,此刻他這樣一位強大而古老的存在,在血絕戰(zhàn)神的面前,語氣中,卻帶有一絲忌憚,似乎是在懼怕什么。
血絕戰(zhàn)神虎軀筆挺,鎧甲鮮亮,道:“不必多,此事不怪你,你先回去吧!”
“是!”
空間猛烈一顫,如同漩渦一般的天地變得平靜。
金芒和神靈氣息,潮水一般退去,消失在天空。
血絕戰(zhàn)神眼中一道銳芒一閃而逝,正欲進城,卻見張若塵與神女十二坊的兩位坊主,已是親自出來迎接。
“恭迎大族宰!”
兩位坊主,一位是雪域坊主柳輕城,另一位坊主縹緲出塵,氣質(zhì)幽淡,絲毫沒有風塵女子的氣息,讓人以為是天庭道家的神仙子。
血絕戰(zhàn)神臉上寒霜化開,浮現(xiàn)出笑容,道:“不錯!我孫若塵沒有讓外公失望,搖身一變,已是星桓天之主。這兩位,也是要嫁入血絕家族的嗎?還不錯,都是真神,生下來的子孫,絕不會差?!?
兩位坊主都是神靈,神情不變。
但,她們心中是有波動的。
畢竟說出這話的是血絕戰(zhàn)神,換做別的這種級別的人物,說出的話就是神諭,一九鼎,誰都不能違背。
張若塵可不敢輕易招惹神女十二坊的女子,連忙引開話題,道:“外公,若塵要先向你致歉……”
張若塵正欲躬身行禮,但,整個時空都被定住,根本拜不下去。
血絕戰(zhàn)神嚴肅的道:“你現(xiàn)在是星桓天的界尊,天姥的神使,自身也是神靈,身份地位不在我之下。在人前,你得有一方霸主的氣概,即便見到神尊,也只需略表敬意就行。無量之下,你無須仰視任何人!走,有什么話,進城再說?!?
神女王殿中,白卿兒出來迎接。
有樓主級別的大圣強者,送上神女十二坊最好的神釀。
血絕戰(zhàn)神揮手,道:“大哀之際,喝什么酒?撤下去吧?”
兩位坊主眼中,皆是露出詫異的神色。
她們怎么也想不到,血絕戰(zhàn)神這等身份,這等狂傲的人,竟然能夠如此考慮他人感受。真的是因為敬重白皇后?
神釀撤走。
兩位坊主跟著退了出去。
血絕戰(zhàn)神沒有去坐神殿最上方的位置,在靠右的第一個位置坐下,道:“殺奪天神皇的,是荒天。與你一起出現(xiàn)在神女城外的,是誰?”
“這正是若塵想要解釋的事!”張若塵道。
血絕戰(zhàn)神道:“解釋什么?你是害怕,因為逆神族的事,對血絕家族造成不利的影響?”
張若塵道:“當時,我只有這一策……”
“妙策!”
血絕戰(zhàn)神笑道:“這樣做很好啊,為什么要致歉?為什么要解釋?我血絕與自己的外孫,一起出手,保護未來的外孫媳,天經(jīng)地義的事!就算她是逆神族又如何?因為她是逆神族,我血絕就要袖手旁觀?天下人豈不瞧輕了我。”
“若塵,你應該對你外公有點自信,做事就要勇往直前,別顧這顧那。退一萬步講,難道你覺得,你外公修煉了這么多年,連保全自身的手段都沒有?”
張若塵心中感動,不知該如何語。
白卿兒沒有往日的清冷,乖巧得像是一個還未出閣的少女,施施然的行禮,道:“多謝大族宰!”
“謝外公我做什么?出手的,又不是我?!?
血絕戰(zhàn)神視線從白卿兒身上移開,盯向張若塵,又道:“出手的到底是誰?天下間,有如此戰(zhàn)力得,也就那么一些。我是怎么都想不到,你請動的是誰?”
“外公將來自然會知曉的?!?
張若塵賣了一個關(guān)子,隨即將藏山魔鏡取出來,笑道:“我這里有一件大禮,要孝敬你老人家。”
“轟!”
話音未落,藏山魔鏡的鏡面,響起一道碎聲。
大量血氣從鏡中涌出,翻天滾地,充斥整座神女王殿。
頃刻間,血氣如蛟似龍,蔓延出天下神女樓,籠罩第一神女城,將方圓百萬里的天空都染紅,讓星桓天的修士再次變得人心惶惶。
一道冷冽而充滿恨意的聲音,從藏山魔鏡中傳出,震得神女王殿顫動:“若塵小兒,你以為區(qū)區(qū)一件至尊圣器,就能困住本座?”
是二甲血祖的聲音。
嘭的一聲巨響,藏山魔鏡的鏡面徹底碎開,鏡片如刀一般從張若塵臉頰飛過,強橫的神氣和規(guī)則神紋從里面噴薄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