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亡是不可對抗。
古往今來,多少風(fēng)華絕代的強(qiáng)者,天尊、佛祖、始祖……,都長埋地底。連他們都無法與死亡對抗,他張若塵只是滾滾紅塵一粒沙,憑什么可以?
“生命的意義,到底是什么?難道是挽救別的生命?”
張若塵苦思。
一頭老黃牛,是不可能讓他起死回生的。
只能是他自己的意志,戰(zhàn)勝了死亡。
而他想要活過來的原因,只是因?yàn)橹?,自己死了,老黃牛也會立即死亡。老黃牛在他生命中,有如此巨大的意義?
顯然不是。
他對老黃牛的情感,還沒有如此強(qiáng)大的能量。
正在張若塵思考生命和死亡的真諦之時(shí),岸邊,響起嘈雜聲。
一道不屑的戲謔聲響起:“什么最驚艷的兩人?張若塵都被池瑤女皇吞噬了修為,多半已經(jīng)死無葬身之地。這種廢物,也配稱這個(gè)時(shí)代最驚艷的人?本神子倒覺得,他是這個(gè)時(shí)代的恥辱?!?
張若塵曾在城門口遇到的那群妖族大圣,闖入人群,向高臺上走去。
剛才說話的,是血犼神子。
高臺上,儒袍老者停了下來,懾于這群妖族大圣的威勢,不敢繼續(xù)講下去。
手抱琵琶的青衣少女,壯著膽子,道:“誰說張若塵就是被池瑤女皇吞噬了修為?”
血犼神子站在高臺上,揚(yáng)聲大笑,聲音如雷:“若不是被吞噬了修為,難道還能是張若塵主動傳送給池瑤女皇?諸位,你們會做這樣的事嗎?哈哈!”
高臺下方,響起轟然笑聲。
儒袍老者拉了拉青衣少女,但,青衣少女還是很倔強(qiáng),挺身走出,站到血犼神子高大威武的妖軀對面,道:“張若塵被擎祖擊碎神源和氣海,武道之路完全斷了,在這樣的情況下,傳功給池瑤女皇,完全是有可能的。你抱殘守缺,自私自利,不代表張若塵也是如此?!?
血犼神子沒想到這小丫頭如此大膽,敢與他爭鋒相對,露出一口尖銳的牙齒,冷笑道:“你是在訓(xùn)斥本神子嗎?”
青衣少女有些害怕,后退了兩半,卻還是道:“這里可是天下神女樓!”
血犼神子看見她那怯生生的樣子,這才滿意了一些,看向四周,道:“如果真的是張若塵傳功給池瑤女皇,張若塵人去了哪里?生要見人,死要見尸。”
與血犼神子同行的鸞鷹神子,道:“以本神子看,池瑤女皇怕是已經(jīng)毀尸滅跡。如此心狠手辣,不擇手段,就算修為強(qiáng)大,也稱不得驚艷,哪有什么資格占據(jù)《萬年評》的第一篇?”
“話不能這么說,池瑤女皇殺夫證道,本神子還是十分佩服,不愧是本神子時(shí)常在夢中遇見的女神。在夢中,女皇可是可愛得很?!毖獱晟褡右猿爸S的語氣,如此笑道。
青衣少女又驚又懼,道:“你們……你們好大的膽子,居然敢如此妄議神靈,不怕惹來神罰嗎?”
血犼神子氣焰囂張,聳肩道:“這有什么好怕?我們說的都是事實(shí),又沒有辱罵女皇。神靈的心胸,不至于這么狹窄吧?連真話都容不下?”
鸞鷹神子笑道:“池瑤女皇的心胸是否狹窄,不好評說。但,我見過她的神像,那胸倒是……”
“錚!”
刺耳的劍鳴聲響起,淹沒了鸞鷹神子的聲音。
“找死?!?
池昆侖的怒火,化為實(shí)質(zhì)性的火焰,整個(gè)人都燃燒了起來,雙手持著沉淵古劍,揮劍向鸞鷹神子劈下了下去。
鸞鷹神子和血犼神子對視一眼,皆是露出奸計(jì)得逞的笑意。
他們早就知曉池昆侖在下面,之所以說出剛才那些話,就是為了激怒池昆侖。
鸞鷹神子和血犼神子背后,都有神靈撐腰,所圖甚大,收拾池昆侖只是其中第一步而已,更大的目的,乃是引出池瑤女皇。
可惜,他們二人低估了池昆侖的戰(zhàn)力。
“噗嗤!”
修為達(dá)到無上境的鸞鷹神子,被池昆侖一劍破開道域,身上圣鎧裂開,血光飛灑,一條手臂飛了出去。
“敢辱我父母,今日要讓你們神形俱滅?!?
池昆侖頭發(fā)倒立起來,雙瞳中,涌出排山倒海一般的黑暗力量,雙手橫斬出第二劍。
“噗!”
這一劍,將鸞鷹神子攔腰斬?cái)唷?
黑暗力量侵入鸞鷹神子體內(nèi),腐蝕他的肉身和圣魂。
強(qiáng)烈的疼痛,摧毀了鸞鷹神子的意志,嘴里發(fā)出撕心裂肺的慘叫。腰腹處的血肉,化為黑色的膿血。
“不要?dú)⑽摇?
血犼神子還來不及營救,池昆侖已是嘭的一聲,將鸞鷹神子的頭顱踩得爆碎而開,化為血霧。
“大膽!池昆侖你敢殺我們妖神界的無上境大圣,太上都保不住你?!庇醒宕笫ィ绱死浜鹨宦?。
池昆侖回身一劍斬出,劍氣如月牙,將圍過來的所有妖族大圣,全部逼退回去。
“血犼!”
池昆侖殺氣騰騰,即便是天下神女樓中密密麻麻的道鎖,也壓不住他,提劍沖向向后退逃的血犼神子。
“無論誰在指使你,今日,你必死。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