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血劍刺在張若塵胸口,血光閃耀,劍氣縱橫,在吞噬他的血液。
張若塵忍受著來自身體和內(nèi)心的巨大痛苦,臉色慘然而平靜,道:“你修煉的功法,是從哪里得到的?”
“我知道,你若不了解清楚當(dāng)年的事,肯定會非常不甘心。告訴你,也無妨。”
池瑤道:“《三十三重天》的功法,是我殺死你之后,在圣明中央帝國的一件祖器上,無意間找到??尚ν暾墓Ψㄒ恢痹谀銈兩磉?,你們卻渾然不知?!?
張若塵苦笑。
所笑的是什么,只有他自己才知曉。
“既然你修煉的是完整功法,又何必要吞噬我?我只是一個修煉殘缺功法的武道大圣,對你而,有哪怕一絲的意義嗎?”他道。
池瑤幽然嘆息,道:“你可還記得天姥說過的話?要想超越不動明王大尊,不僅需要完善后的功法,還需要強(qiáng)大的根基?!?
“我自認(rèn),成神前的根基,怎么都不可能達(dá)到不動明王大尊的水平??墒悄銖埲魤m有須彌圣僧傾力的幫助,又有我暗中輔助,卻能將根基,修煉到比不動明王大尊更強(qiáng)的地步?!?
“猶如是養(yǎng)一株藥,這株藥,以須彌圣僧為養(yǎng)分,又有我的辛勤澆灌,自然可以茁壯成長。現(xiàn)在,藥成熟了,正是采藥的時候?!?
張若塵道:“所以,我能修煉到天極境的無上極境,是你的安排?”
“沒錯!混沌萬界山和墟界戰(zhàn)場的祭祀,從一開始,就是為你搭建,為你能夠達(dá)到天極境的無上境做準(zhǔn)備??尚μ煜滦奘?,還以為我是想要統(tǒng)一域外墟界,才開啟的墟界戰(zhàn)場?!背噩幍?。
張若塵道:“修煉五行混沌體的各種寶物,也是你早就安排好的?”
池瑤道:“否則東域圣院第三輪考核,為何與往屆不一樣?為何不在圣院中舉行,而是去墟界戰(zhàn)場?而且,恰好還是五行墟界。你以為,真的是上天在幫你?幫你修煉五行混沌體?你本應(yīng)該知道,圣院和武市,都是聽命于我?!?
張若塵道:“沉淵古劍呢?沉淵古劍會恰好出現(xiàn)在云武郡國,其實是你放到那里去的?”
“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!”池瑤道。
張若塵道:“你早就知道,我會在八百年后的云武郡國活過來,所以,從一開始,我便在你的視野中。”
“畢竟我得保證,你每個境界都修煉到最強(qiáng),打下前所未有的根基。還要保證,你不能死在別的修士手中?!背噩幍?。
張若塵道:“既然你將這一切都認(rèn)了下來,那你可能回答我接下來的幾個疑問?”
“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,讓你做一個明白鬼,又有何妨?你問。”池瑤道。
張若塵道:“既然你知曉,我八百年后,會在云武郡國活過來。那么,你肯定知道,我為什么能夠活過來吧?”
池瑤不。
張若塵道:“你若不知道回答,我來幫你回答。因為,你殺死我之后,須彌圣僧便帶走了我的魂靈,帶到八百年后,打入了死去的九王子體內(nèi)?!?
“你之所以知道九王子就是我,應(yīng)該是須彌圣僧告訴你的吧?”
池瑤依舊不。
張若塵道:“你不否認(rèn),那么說明我說的沒錯。如此看來,須彌圣僧也參與了這一計劃,一直都在幫你?!?
“這有什么奇怪的呢?我就是須彌圣僧選中的人,只有我可以拯救昆侖界。”池瑤道。
張若塵道:“須彌圣僧若是這樣一個人,又怎么可能成為佛祖?更何況,你或許還不知道,須彌圣僧是不動明王大尊的兒子,是我們張家的先祖?!?
池瑤眉頭深深一蹙,這個她還真不知道。
張若塵繼續(xù)道:“所以,你所修煉的功法,根本不是從什么祖器上得到,而是須彌圣僧傳給你。”
池瑤正欲開口。
張若塵又道:“第二個疑問,你為什么派遣萬兆億,在我和煙塵大婚的當(dāng)天,將我抓走?”
“是嗎?有這回事?萬兆億抓你的時候,居然還是這么特別的時間。你千萬別誤會,本皇根本沒有刻意挑時間?!背噩幍?。
張若塵道:“我沒有誤會什么,只是不明白,你當(dāng)時抓我的意義是什么?我當(dāng)時可不是神境之下的巔峰,還沒到你采藥的時刻。”
池瑤的神色已是有些不自然,很難再笑得出來。
張若塵道:“第三個疑問,你既然只是將我當(dāng)成一株藥,為何還要變化成黃煙塵的模樣,渡自己的情劫?沒有情,哪里來的劫?沒有情,你何必要將昆侖和孔樂生下來?”
池瑤道:“每一個人,都是矛盾的結(jié)合體。對你,我是有感情的。但,與強(qiáng)大的力量比起來,與我要去追求的境界比起來,你卻又顯得微不足道。欲成大事者,就得心狠一些。”
“很好!既然你那么心狠,為何明知我胸口融合了佛祖舍利,又修煉成了絕對肉身道化,還一劍刺向我的胸膛?”張若塵問道。
池瑤背在身后的左手,五指緊擰,被張若塵問得都快大腦一片空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