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絲雪沉默。
張若塵道:“書界的雅神,多半早已經(jīng)被儒界的神靈殺死。書界的碧海四秀,早就落入公羊牧的擒拿之中。儒界想吞并書界,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,而我只是恰逢其會,使得他們提前了施展陰謀詭計的時間?!?
“一個人若是被有心算計,躲是躲不了,只有迎難而上,打穿所有算計?!?
青絲雪點了點頭,道:“你說得沒錯,儒界和天堂界派系在這個敏感的時間點,不思考團結(jié)對抗地獄界的策略,卻還想著吞并書界,實在是混賬?!?
張若塵道:“那是因為,在他們眼中,地獄界現(xiàn)在能夠傷害到的只有古文明派系的利益,還威脅不到他們。又或者,相比于地獄界,書界更好欺負一些?!?
青絲雪瞥了他一眼,道:“現(xiàn)在,儒界有大義在手,天堂界派系更是實力強盛,你打算如何破局?”
“將計就計,殺個天翻地覆?!?
說完這話,張若塵轉(zhuǎn)身而去,趕向青梨園。
張若塵走進青梨園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項楚南搭了一根橫條板凳,四平八穩(wěn)的坐在院子的中央,雙手抱在胸前,一雙虎目灼灼生光,釋放出來的道域覆蓋四面八方。
看見走入進來的人,乃是書千癡,書界的八位修士都微微松了一口氣。
“你居然還敢來這里?”項楚南詫異的道。
張若塵走了過去,笑道:“我為何就不能來?”
“天堂界那群喪心病狂的混蛋,會殺了你的?!表棾系?。
張若塵道:“我自己惹出來的禍端,自然是要親自將其抹平。”
“此事與書先生無關(guān),儒界早就有吞并書界的意思。就算沒有昨天的事,他們也會另尋機會,在紅塵大會上發(fā)難?!北毯K男阒坏臏厍逍懵曇魷赝竦牡?。
蘇隱秀道:“雅神是不可能殺公羊牧的,誰都知道殺師叔的,乃是桃花。雅神怎么可能去殺公羊牧泄恨?”
“雅神多半是遭遇了不測?!睖厍逍愕?。
書界一連兩位絕頂強者隕落,對任何一個書界修士而,都如天崩地裂。
他們自然是惶惶不安。
溫清秀、蘇隱秀、柳逸秀、余貞秀,是舒庸的四位師侄,并稱碧海四秀。
張若塵盯向她們,道:“有酒沒有?”
四秀面面相覷,齊齊搖頭。
卻是一位書界老輩大圣,大吼一聲:“書先生要酒,豈能沒有?”
一連三鼎酒,被這位大胡子書界老輩大圣取了出來。
項楚南興奮的道:“太好了,原來書兄竟是一個愛酒之人。好啊,妙啊,今天,我們便在這里一邊暢飲,一邊等他們打過來。倒要看看,他們有沒有本事,踏平青梨園?!?
“才午時呢,離今夜子時還早得很。喝完酒,睡一覺起來,都不嫌遲?!睆埲魤m已是先倒?jié)M一碗,舉起道:“這一碗,算是補上你的喜酒?!?
說完,一飲而盡。
青梨園的大門被推開,風(fēng)巖走了進來,道:“喜酒?誰的喜酒?”
看見風(fēng)巖,項楚南連忙將他拉了過來,道:“不愧是我兄弟,你居然真的來了!快,讓我給你介紹,這位乃是昆侖界的書千癡,是一位豪爽的朋友,值得結(jié)交的熱血男兒?!?
張若塵的目光,投向風(fēng)巖。
千年不見,風(fēng)巖更顯成熟,身上白衣圣袍,戴著青色發(fā)冠,褪去了曾經(jīng)的年輕稚氣,顯現(xiàn)出絕代帝君一般的氣度。
若是說,一千年的時間,項楚南的真性情是一點都沒變。那么風(fēng)巖便是變化巨大,如藏于云中的龍,潛于水底的鯤鵬,內(nèi)心大成,化為真正的絕代人物,雖未施展出道法,卻也給人大氣磅礴的震撼。
張若塵和風(fēng)巖只是對視了一瞬間,便是相互看透了許多。
張若塵道:“我和楚南相識不久,卻聽聞他已經(jīng)成婚,心中暗恨沒能喝上一口喜酒,這不,怎么也得補上吧?”
風(fēng)巖坐下,道:“我聽過閣下的名字,昨日便已名震天下。我很好奇,以閣下的修為和品貌,難道還沒成婚?”
“這個……”
張若塵笑道:“倒是訂了一門婚事,可惜發(fā)生了一些意外,遲遲沒能完婚?!?
“不知是哪家的姑娘,竟能有幸嫁給書兄這樣的奇男子?”風(fēng)巖問道。
張若塵垂目,盯向桌上的酒碗。
“啪!”
項楚南一巴掌排在風(fēng)巖的頭頂,道:“問別人的新娘子干什么?書兄成婚時,我們一起去喝喜酒,不就知道是哪家的女子?”
站在旁邊的碧海四秀,皆是忍俊不禁,此前哪能想象,有人敢將巖帝的頭,當(dāng)成葫蘆一樣的拍?
風(fēng)巖心中也很惱火。
自從百年前,從女媧神境中走出后,巖帝之名威震天庭和地獄,除了項楚南這個黑愣子,誰敢如此拍他的頭?
喝了一陣后,風(fēng)巖問道:“今夜,你們真的打算,守在青梨園,與天堂界派系的諸強一較高下?”
“什么叫你們?是我們。怎么,你巖帝是打算喝完酒就走?”項楚南沒好氣的道。
“被你一道傳訊叫了過來,哪里還走得掉?只不過,天龍界肯定不會不管書界,必然會有所行動?!憋L(fēng)巖道。
果然如他所,不多時,敖虛空和玲瓏仙子,帶著大批天龍界的強者,來到青梨園,打算將書界的修士接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