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如此,即便肉身死亡,體內(nèi)的神魂被煉化殆盡,真神依舊不算完全死亡。
因?yàn)榉踩耍梢酝ㄟ^祭祀之類的方式,溝通到真神殘留于世間的神魂或神念。
當(dāng)初,血神教的教主蚩臨淵,就曾通過祭祀,與已經(jīng)死去的血神的神魂溝通。
海棠婆婆道:“真神死亡之后,殘留在世間的稀薄神魂,皆去了另一個空間次元,只有使用類似祭祀的方式,才能打破空間壁,與它們溝通,甚至得到它們的力量?!?
“那個空間次元,就是我們所說的神界?”張若塵道。
海棠婆婆道:“或許有些愚昧凡人,稱那里是神界,而實(shí)際上,各界都稱那里是離恨天?!?
張若塵對“離恨天”有些耳熟,一時倒也沒有多想,問道:“修士得到的神武印記,是不是離恨天賜下來的?”
海棠婆婆搖頭,道:“不是,諸神已死。即便還有殘魂遺留在離恨天,它們卻也都成不了氣候,如同一團(tuán)氣,一縷煙,哪里還能對俗世造成如此大的影響?只不過離恨天無窮巨大,要不然,天庭和地獄的神靈,早就進(jìn)入其中,將所有神魂都抓來煉化吸收了!”
張若塵想想也很正常,真神游離在體外的神魂,恐怕萬分之一都沒有。以他現(xiàn)在的修為,都能將其擊敗。
海棠婆婆道:“關(guān)于神武印記,是我也不知曉的宇宙終極隱秘之一。”
張若塵細(xì)思之后,道:“我明白了,在武道四境,達(dá)到無上極境之后,引來的諸神共鳴。其實(shí)就是,打破了天地間的某種規(guī)則,從而溝通到了離恨天中的神靈殘魂。”
“融入我氣海的諸神印記,就是這些神靈殘魂,賜下來的,對吧?”
海棠婆婆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眼神柔和道:“你很聰明,的確是如此?!?
“可是,這些神靈殘魂,為何這么做呢?”張若塵好奇的問道。
海棠婆婆眼神變得傷感了起來,苦澀的道:“因?yàn)?,賜給你印記的,都是昆侖界歷史上已經(jīng)隕落的神靈?!?
“他們已經(jīng)死去,可是,卻依舊在挑選后世中的英才,守護(hù)你,指引你,直到將來你達(dá)到血靈仙他們這樣的高度,以自己的精神,壓過他們?nèi)?,磨滅他們的殘余意識。在你破入神境的一瞬間,他們在離恨天的神靈殘魂,都將飛入你的體內(nèi),壯大你的神魂。而他們,將徹底死去,完全消失在世間?!?
“若我的精神無法壓過他們呢?將來就完全無法封王稱尊?”張若塵道。
海棠婆婆搖頭,道:“這我就不知道了!不過……據(jù)說,想要封王稱尊,修為得達(dá)到無量境。而要達(dá)到無量境,必須要去離恨天,或許與此有關(guān)?!?
張若塵久久沉默,半晌后,才是長長嘆息一聲:“諸神已死,英魂不滅?!?
遠(yuǎn)處的混沌云團(tuán)中,震耳欲聾的戰(zhàn)斗聲,如神雷一般不斷傳出。
云團(tuán)時而變大,時而縮小。
白卿兒雖強(qiáng),但是,似乎戰(zhàn)得十分艱難。
張若塵心中暗恨自己修為太低,否則也要闖入進(jìn)去,戰(zhàn)個天翻地覆,而不是像現(xiàn)在這般,連戰(zhàn)斗的畫面都看不清。
忽的,張若塵的目光,落到血湖中心的劍島之上,心神微微一動,對開羅地師說道:“操控陣法,我們過去看看。”
“你瘋了?”開羅地師心驚膽顫的道。
夜游大師和七手老人臉色大變,連忙勸阻。
“你們那么緊張干什么?我只是想要去湖畔看看而已?!睆埲魤m道。
開羅地師無可奈何,只得照辦。
夜游大師不敢靠近血湖,很想離開陣法駱駝,可是,看到虎視眈眈的死神殿修士和站在應(yīng)龍頭頂?shù)奈遵R九行之后,卻還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。
死神殿的修士,看見張若塵他們前往血湖,沒有出手阻止,反而一個個都露出冷笑之色。
“阡陌大人都吃了大虧,他們居然還敢靠近血湖?”
“張若塵膽大包天,多半是想作死!”
……
巫馬九行目光投望過去,露出一抹頗感興趣的神色。
越是靠近血湖,陣法駱駝中的眾人,越是感覺到無形的壓力和恐懼,仿佛前方盤踞著一只張大了嘴巴的巨獸,等著吞噬他們。
開羅地師、夜游大師、七手老人臉上直冒汗珠,數(shù)次勸阻張若塵。
陣法駱駝在距離血湖還有十丈的位置,停了下來,無法再繼續(xù)向前。繼續(xù)向前,血湖的詭異力量,就能將一道道陣法銘紋分解。
張若塵在海棠婆婆的陪同下,走出陣法駱駝,來到血湖之畔。
張若塵不信這血湖之水,真能毀滅一切,于是,取出一截接天神木的木柱,投向血湖。
木柱在血湖的湖面,只是飄浮了半個呼吸的時間,便是化為塵沙,消失在水中。
緊接著,張若塵又取出君王圣器、神石、神骨、圣源……,各種寶物,都拿出來嘗試。無一例外,一旦沾上血湖之水,都會化為沙塵。
只有神骨堅持的時間,要長一些。
這一波炫富一般的操作,看得死神殿的修士眼睛都直了,暗暗謀劃了起來,覺得搶奪張若塵,比奪取劍島上的神器更靠譜。
張若塵則是在計算,使用神骨架一座橋,有幾成把握登上劍島取到神器?而風(fēng)險,又有多大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