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踏上石階,張若塵吃驚的發(fā)現(xiàn),盡管少女形態(tài)的樹,發(fā)生驚人變化,可是,落到身上的壓力,卻反而不如上一次那么大。
樹對他的精神力干擾,亦是變得微乎其微。
卻又有另一股詭異的力量,在影響他的精神力和判斷,誘導(dǎo)他,一步步靠近石棺。
張若塵明明察覺到了這股誘導(dǎo)力量,卻無法憑借自己的理智,不向前走。此刻的他,就像那只眼前掛著胡蘿卜的驢。
為了吃到胡蘿卜,不受控制的向前走。
當(dāng)然,除了有那股冥冥之中的力量在誘導(dǎo)他,他的主觀意識,其實,也想要靠近石棺。沒有這股主觀意識,就算誘導(dǎo)力量再強,又怎么奈何得了他?
“是誰,到底是誰在誘導(dǎo)我?”
張若塵體內(nèi),五行力量循環(huán)運轉(zhuǎn)得更快。
混沌光華化為一片五色云,將他的身體包裹。
土屬性的力量,從石棺中涌出,源源不斷沖入進他的體內(nèi),卻又如同密密麻麻的無形絲線,拉扯他的身體。
終于,張若塵走到樹下,石棺的旁邊。
少女形態(tài)的樹,婉約動人,極盡顏態(tài),美麗得令人靈魂顫栗,可是,近距離看,才發(fā)現(xiàn)她的身體竟然高達十二丈。
“她”的心跳聲,震若驚雷,張若塵卻絲毫不受影響。
十多丈長的石棺,古韻濃厚,宏偉大氣,似長方形的石質(zhì)宮殿,只有來到近處,才能感受到震撼。
張若塵站在石棺旁邊,身體還沒有石棺的五分之一高。
少女形態(tài)的樹,散發(fā)出來的氣息,雖然遠不如上一次那么可怕,但依舊壓得張若塵渾身難受,仿佛背著一顆巖石星球。
很多神靈,都無法給他造成這么大的壓力。
在這樣的壓力下,飛行就是癡心妄想。
“血腳印一直蔓延到石棺下,閻折仙應(yīng)該來過這里,她去了哪里?難道進入到了石棺之中?”
“大!”
“大!”
“大!”
一連喊出三聲。
張若塵頂住壓力,身體變大了三次。
最后,變得五丈高,化為一尊巨人。
他透過石棺打開的縫隙,向棺中看去,頓時,生出一股強烈的眩暈之感,精神、圣魂、身體都像是墜入進漩渦里面,身體不受控制向棺中栽下去。
“不好。”
張若塵的手,拼命抓住石棺,全力催動體內(nèi)的力量。
他感受到了危險,石棺就像惡魔的嘴巴,一旦墜落下去,將會被吞食得尸骨不存。
耳邊,響起動聽的歌聲。
歌聲是從上方傳來,從少女形態(tài)的樹的嘴里吐出。
“原來……誘導(dǎo)我來到這里的力量,是她……閻折仙怕是也遭了她的道?!睆埲魤m咬緊牙齒,調(diào)動精神力和真理之心,抵擋歌聲蘊含的幻音和催眠力量。
按理說,就算閻折仙的精神力強大,可以克制血影鬼種。但是,畢竟受了重傷,想要進入地心,是極難的事。
想要靠近石棺,更是難如登天。
可是,如果少女形態(tài)的樹,想要誘導(dǎo)她進入石棺,那么所有的阻礙,都將消失不見。
“進去吧,我的時間不多了,需要你不死血族的鮮血?!?
一道優(yōu)美動人的聲音,傳入張若塵耳中。
下一瞬,張若塵只感覺身體被拍了一下,全身力量都被打散,軟綿綿的,墜入進石棺中。
是誰?
是她嗎?
“徹底完了,都說富貴險中求,但是,絕大多數(shù)人都在險中死了。至少極少數(shù)的人,能夠得到富貴。難道這一次冒險,賭輸了?”
張若塵深知少女形態(tài)的樹是何等可怕,絕不是他現(xiàn)在的修為,可以對抗。
“我的鮮血,怕是會被它吸干。”
石棺明明只有數(shù)丈高,可是,張若塵墜落了很久,都沒有到達棺底。
四周,一片昏黃。
強大而又精純的土屬性力量,依舊源源不斷,沖入進他的身體。
體內(nèi)的土行規(guī)則,乃至五行規(guī)則,都在迅速增長。
終于,張若塵在下方,看到了一團云霧,散發(fā)出黑色、白色、金色、青色、赤色,五種色彩的光華,五行力量在里面混亂穿行。
五彩光華的中心,包裹有一具長發(fā)飄飄的美麗身影,正是張若塵一直在找的閻折仙。
她就像飄在水中,雙目緊閉。
“她也是五行混沌不朽圣體?”張若塵道。
張若塵雖然詫異,可是,并不吃驚。
修煉五行混沌不朽圣體的材料,五行靈寶和五行神物,張若塵能夠找到,難道偌大的閻羅族還找不到?
再說,張若塵以云武郡國九王子那樣弱的廢材體質(zhì),都能修煉成功。閻折仙的根基,肯定遠遠超過他,修煉難度反而低得多。
“不是五行混沌不朽圣體,是五行玄黃不朽圣體。”閻折仙睜開了雙眼,如此說道。
張若塵本以為閻折仙已經(jīng)死去,見她突然開口說話,驚了一跳。
不對。
眼前這個女子是閻折仙,聲音也是她。
可是,張若塵卻感覺到陌生,感覺到一股迫人的壓力,仿佛眼前站著的并不是一尊大圣,而是一位神靈。
說話的,不是閻折仙。
張若塵本能的,想要釋放出空間真域、真理界形、虛時間領(lǐng)域,可是,一樣都沒有釋放出來,心中的震驚,頓時達到無以復(fù)加的地步。
她到底強大到了何等地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