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是知道張若塵心中所想,殷元辰嘆息道:“祖母她早已成神,也曾參與十萬年前那場曠古神戰(zhàn),卻無力改變昆侖界走向衰落的現(xiàn)實(shí),她很想回到故土,但,天堂界的掌權(quán)者不允許?!?
“故土難回,加上昆侖界與天堂界之間的恩怨糾葛,這些年來,祖母心中充滿了矛盾,一直過得很苦。”
殷元辰眼中浮現(xiàn)出絲絲黯然之色,一只拳頭不自覺的緊了緊,似是對自己祖母的遭遇,感同身受。
“你似乎對你祖母的事情,了解得格外清楚?!睆埲魤m平淡說道。
殷元辰道:“不瞞張兄,在我很小的時候,我母親便被地獄界的強(qiáng)者殺死,我是由祖母一手帶大,祖母很疼愛我,什么都給我最好的,甚至以《通天錄》這門絕頂功法所蘊(yùn)含的秘法,一次次幫我洗髓伐體?!?
說到這些事情,殷元辰不免有些傷感,同時也有一股恨意,恨地獄界害死他的母親。
如果不是因?yàn)橛幸晃惶蹛鬯淖婺福耐?,或許將會是一片灰暗,也就很難有今時今日的成就。
張若塵眼中閃過一道異光,腦中快速搜索著關(guān)于《通天錄》的信息。
昆侖界底蘊(yùn)深厚,修煉功法多不勝數(shù),王級功法都有一大堆,更有名傳萬界的六大奇書。
按理說,十劫問天君的女兒,所修煉的功法,應(yīng)該與十劫問天君相同,即便不同,但也必然是極其不凡。
思考了許久,張若塵也沒找到,任何關(guān)于《通天錄》的信息,在如今的昆侖界中,似乎并無這門功法的傳承。
事實(shí)上,對于十劫問天君所修煉的功法,他同樣是一無所知。
心意一動,張若塵將一道精神力,探入乾坤界,向接天神木詢問道:“前輩,你知道《通天錄》嗎?”
接天神木正在吸收昔日樹干的精氣,本身已然是變得極為高大,枝繁葉茂,生命氣息濃郁到化不開的地步,也因此在樹下形成了一條生命之泉河流。
“《通天錄》乃是十劫問天君所修煉的功法,源自域外,極其神秘,修煉難度極大,即便是十劫問天君,也并未真正修煉到巔峰極致。而昆侖界三大神殿之一,通天神殿,便是十劫問天君一手建立,也因《通天錄》而得名?!钡却似?,接天神木回答道。
聞,張若塵心中不由一動,他著實(shí)是沒有想到,像十劫問天君那等絕世強(qiáng)者,修煉的功法,竟然并不是六大奇書,而是源自域外的一種神秘功法。
能讓十劫問天君成為絕世強(qiáng)者,足以說明《通天錄》很不簡單,恐怕不會比昆侖界的《六大奇書》差。
但,很奇怪的是,在天庭編撰的《太乙神功榜》中,竟也并未包含《通天錄》。
如果不是《通天錄》的品級不夠,那便是其太過神秘,知曉的人甚少。
“前輩,你是否能夠感應(yīng)《通天錄》的力量?”張若塵再度問道。
接天神木道:“可以?!?
不由得,張若塵立刻將乾坤界開啟一道縫隙,讓接天神木能夠?qū)ν饨邕M(jìn)行感知。
“此人身上的確有《通天錄》所獨(dú)有的力量氣息,應(yīng)該曾被這種力量熬煉過體質(zhì)?!苯犹焐衲镜?。
聞,張若塵心中不由暗道:“難道這個殷元辰的祖母,真的是十劫問天君的女兒?”
按照接天神木所說,《通天錄》乃是十劫問天君所掌握的修煉功法,在昆侖界都不曾流傳,天堂界應(yīng)該是不太可能擁有。
故而,殷元辰所說的話,應(yīng)該有一定的可信度。
也就是說,殷元辰真的很有可能是十劫問天君的后人,這種身份,絲毫都不比那耀天公子差,甚至更勝。
心中快速閃過很多的念頭,張若塵直視殷元辰,道:“說了這么多,你來找我,究竟想要做什么?”
“我是希望能與張兄并肩作戰(zhàn),共同對抗地獄界強(qiáng)者。我知道張兄如今已是大圣之下無敵,但,地獄界強(qiáng)者無數(shù),并非一人所能對抗,我雖不才,卻也想盡綿薄之力。”殷元辰肅然道。
張若塵凝視了殷元辰片刻,道:“只要是真心想對付地獄界,無論是什么出身來歷,我都很歡迎?!?
“但,如果是別有用心,對昆侖界不利,我也絕不會客氣,希望你我不會兵戎相見?!?
很顯然,對于天堂界的人,張若塵始終都保持著一份警惕。
“我相信,我們會成為朋友,而不是敵人。張兄應(yīng)該還有事要做,我也就不多做打擾,告辭?!币笤焦笆?,微笑轉(zhuǎn)身離開。
看著殷元辰遠(yuǎn)去的背影,張若塵沉思了片刻,鐫刻下一道傳訊光符,傳遞給圣書才女,詢問關(guān)于殷元辰的信息。
若是其他人,他完全可以不在意,可殷元辰有可能是十劫問天君的后人,卻是勾起了他不小的興趣。
“嘩——”
不多時,一道傳訊光符,飛了回來。
看完光符上的內(nèi)容,林刻眼中不禁泛起一道異色。
“這個殷元辰在天堂界,還真是屬于一個另類。”張若塵低語道。
根據(jù)圣書才女提供的情報(bào),殷元辰的確是天堂界一位強(qiáng)大神靈的神孫,但卻與其他天堂界修士,關(guān)系不怎么和睦,一直都是獨(dú)來獨(dú)往,常年都在功德戰(zhàn)場歷練,斬殺了大量地獄界強(qiáng)者。
只是因?yàn)樾惺潞艿驼{(diào),加之不受其他天堂界修士的待見,所以一直名聲不顯。
說起來,殷元辰來到昆侖界,已經(jīng)有不短時間,幾乎都待在東域殞神墓林后方的功德戰(zhàn)場中,讓鬼族和尸族損失慘重,還曾出手救下過東域多座城池的人族,甚至破壞天堂界制定的一些計(jì)劃。
中央皇城陷入危機(jī)后,殷元辰也是最早趕來支援的強(qiáng)者之一,且連續(xù)出手了兩次,對戰(zhàn)地獄界的頂尖強(qiáng)者,一勝一平,對天庭一方的士氣影響極大。
“看來天堂界,也不全是陰狠毒辣之輩,還是有一心對抗地獄界的人,若天庭一方能多一些這樣的人,地獄界又怎能步步緊逼?”張若塵感慨了一句。
不管怎樣,天堂界能有殷元辰這樣的人存在,總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。
收斂心緒,張若塵邁步向銘紋公會總部走去。
或許是因?yàn)榈鬲z界大軍兵臨城下,這里顯得頗為冷清,門口竟是連個守衛(wèi)都沒有,似乎任何人都能夠進(jìn)入。
“嗯?”
剛剛跨過大門,他施展的“無形無相三十六變”,瞬間失效,讓他恢復(fù)了本來的面目。
不過,張若塵并未有絲毫的慌亂。
雖然,想在皇城低調(diào)行事,但,既然顯露出真身,卻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如張若塵所料的那般,銘紋公會果然是內(nèi)蘊(yùn)乾坤,極其龐大,宛如一座小型的世界,其內(nèi)圣山聳立,靈泉流淌,天地圣氣濃郁無比,天地規(guī)則亦是極為活躍,堪稱是修煉的圣地。
就在這時,一名白袍老者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,須發(fā)皆白,但精神爍爍,身形很瘦小,身上并無半點(diǎn)圣氣波動,感覺就像是一位普通的老人。
“東域王終于還是來了,老夫已經(jīng)等你很久。”
白袍老者面露和煦的笑容,向著張若塵走了過去。
“等我?”
張若塵的雙眼微瞇,一眼便是看出白袍老者極為不凡,乃是一位精神力圣王,且,無限接近于六十階。
盡管張若塵如今的精神力,也已經(jīng)是很接近六十階,但,那只是“量”。
論“質(zhì)”,他無法與眼前這位白袍老者相比。
白袍老者的精神力修為,應(yīng)該絲毫不在太宰王師奇之下。
可以看出,銘紋公會當(dāng)真是深不可測,也難怪能夠守住十大神器之一的帝皇神尺。
“沒錯,就是等你?!?
眨眼間,白袍老者走到張若塵的近前,道:“老夫白千里,添為銘紋公會十大長老之一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