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床上,靜靜的躺著一具蒼老的身體,他四肢卷縮,瘦弱得像是剛從泥中挖出的樹根。
一根根白色長發(fā),如蛛絲一般,散落在冰床的四周,數(shù)百年都沒有修剪過。
躺著冰床上的,不是史明淵是誰。
“老族長竟然還活著,太好了!”
“若是老族長能夠恢復(fù)過來,以他在精神力和符道上面的造詣,我們鎮(zhèn)獄古族還需懼怕不死血族?”
鎮(zhèn)獄古族的圣境長老們,分成兩列,整整齊齊的站在下方,眼神既是震驚,而又擔(dān)憂,同時也要一股深切的期待。
三個時辰前,張若塵將史明淵送入進(jìn)乾坤界,請接天神木出手,凈化了他體內(nèi)的邪道意識。
正是如此,史明淵不再癲狂,也不再攻擊別的修士,但是他體內(nèi)的還有冥王血毒,所以陷入了沉睡。
此刻,張若塵、豹烈、項楚南、羅乙一起出手,動用自身的圣氣,打入史明淵體內(nèi),將冥王血毒一滴一滴的逼出。
他們四人,花費(fèi)了大半天時間,也只是將三分之一的血毒逼出。
史仁迎了上去,詢問道:“張兄,怎么樣?”
“清除了三分之一,你趕緊給老族長喂服一些增加血?dú)獾牡に帲魈爝€要繼續(xù)清除。”張若塵道。
下方,鎮(zhèn)獄古族的圣境長老們,全部都露出喜色。
其中一位長老道:“一次就能清除三分之一,豈不是再過兩天,老族長體內(nèi)的血毒,就能完全清除?”
“沒那么簡單。老族長中毒太深,全身血液都和冥王血毒融為一體,以我們的修為,根本不可能完全清除,大圣出手還差不多。只有通過不斷換血和生血,讓血毒變得越來越淡?!睆埲魤m道。
史仁道:“那么爺爺?shù)枚嗑貌拍芮逍堰^來?”
張若塵想了想,道:“半個月吧!半個月后,老族長體內(nèi)的血毒,應(yīng)該只剩下不到千分之一。憑借他自身的修為,足以壓制血毒,那個時候,或許就能醒來?!?
“多謝張兄,我們鎮(zhèn)獄古族欠了你太多,從今以后,史仁的這條命,便是你的?!笔啡实纳袂槭謬?yán)肅,眼睛發(fā)紅的說道。
張若塵笑了笑,道:“好好照顧老族長,我的離開劍冢一趟?!?
“你要去哪里?”史仁問道。
“我很快就會回來?!?
說完這話的時候,張若塵已經(jīng)消失在劍墓宮中。
離開劍冢,張若塵刻錄出了一道傳訊光符,向天外打了出去。
這道光符,他是傳給遠(yuǎn)在西域的因陀羅大師,準(zhǔn)備將存放在他那里的滔天劍取回。
“劍冢和鎮(zhèn)獄古族被中古時期留下的陣法神紋守護(hù),想要傳一道訊息,竟是還得出來一趟,真是麻煩。”
張若塵輕輕搖頭,正準(zhǔn)備返回劍冢。
突然,他的眼神一凜,立即結(jié)成一道掌印,打出一條火焰巨龍,向右方三十里外的一座荒山擊了過去。
“哧哧?!?
荒山中,浮現(xiàn)出一道血紅色的圓形印記,像是憑空出現(xiàn)了一座洞穴。
一道身穿百圣血鎧的人影,從血色洞穴中跳躍出來,背上肉翼散開,頓時濃密的血?dú)飧采w方圓千里之地。
“嘩啦啦?!?
他的手中,提著一根鋼龍般的鎖鏈,與張若塵打出的火焰巨龍碰撞在一起,將巨龍打得粉碎,化為一團(tuán)團(tuán)火球。
“哏哏,警覺性不錯,居然能夠察覺到我的氣息。”武界弟子笑了一聲。
血?dú)饴拥綇埲魤m的身前,將他籠罩了進(jìn)去。
張若塵能夠感受到血?dú)庵辛鲃又还善娈惖牧α?,就像是淤泥一般,在壓制他的修為和行動速度?
“居然能夠破掉我的一道掌印,這位不死血族的修士,絕不是簡單人物。”張若塵暗道。
要知道,張若塵的修為,距離九步圣王也只是一步之遙,哪怕只是隨便打出一掌,威力也是排山倒海一般。
張若塵處變不驚,掃視四周,道:“不死血族來了不少人嘛,除了一個百幻神子,竟然又冒出一個。其余的人,也都現(xiàn)身吧!”
武界帝子的眼睛一瞇,道:“你遇到了百幻神子,還能活下來?”
張若塵笑了笑,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枚血紅色的圣源,托在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