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臨淵,你還要繼續(xù)錯下去嗎?”
天空一片黑暗,唯有妖異的紅色云彩飄在那里,時而聚合,時而散開。天『籟』.『2
空氣中,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。
血神教教主蚩臨淵,從血云中走了出來。
他的身高大約兩米,看上去大概三十來歲的模樣,穿著一身暗紅色的玄衣,頭戴青銅古冠,渾身上下都散出威嚴之氣,一看就知是一位蓋世雄主。
蚩臨淵的目光,落在灰衣老者身上,瞳孔深處閃過一道意外的神色,道:“師伯,所有一切,你都已經(jīng)知曉?”
灰衣老者的身材很干瘦,與一個普普通通的老者沒有什么兩樣,嘆了一聲:“你當師伯這幾百年,真的就沒有關(guān)心教中之事?你越陷越深了,現(xiàn)在退回去,還不晚?!?
蚩臨淵道:“其實,我這么做,也是為了血神教的未來。天下已亂,殺戮將至,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,只有提前做出選擇,將來才能在亂世之中活下來。師伯,你不應(yīng)該阻止我的?!?
灰衣老者搖頭,道:“與不死血族合作,無疑是與虎謀皮,最終,將會讓血神教走向萬劫不復(fù)。”
蚩臨淵道:“師伯或許還不知道,我已經(jīng)通過祭祀的方式,與血神進行溝通,看到了一些未來的畫面。只有與不死血族合作,才能保住血神教,可以讓教統(tǒng)一直傳承下去,不至于愧對歷代祖師。”
灰衣老者道:“血神早就已經(jīng)逝去,即便還有一些殘魂游離在九天之外,又能剩下多少神通?況且,你看到的畫面,未必就是真實的畫面。不死血族的那幾位血帝,任何一人只要使出一些手段,都能影響你的意志和判斷。圣道之路,逆天而行。為何要相信未來,而不相信自己?”
灰衣老者的語氣雖然很平淡,但是,說出來的話卻是擲地有聲,顯得傲氣凌云。
不信血神,不信未來,只信自己。
小黑給張若塵傳音,低聲道:“這個老頭很不簡單,已經(jīng)擺脫心中的信仰,就算是神,恐怕也影響不了他的意志?!?
血神教,本就是以血神為信仰建立起來的教派,如今,灰衣老者卻在質(zhì)疑血神,猶如是斬斷了心中的信仰,那種意志已經(jīng)強大到了極點。
灰衣老者在勸蚩臨淵,希望他能夠迷途知返,不要繼續(xù)錯下去。
蚩臨淵露出遲疑的神色,隨后,長嘆了一聲,“師伯說得沒錯,我……的確迷失了自我?,F(xiàn)在改過,還來得及嗎?”
“只要能夠認清正確的路,任何時候改過都來得及?!被乙吕险吣窍烖S的老臉上,露出一道淡淡的笑容。
就在張若塵都以為,蚩臨淵真的已經(jīng)認清錯誤,將要改邪歸正的時候。
走到灰衣老者對面的蚩臨淵,卻突然起進攻,浩浩蕩蕩的圣威再次爆出來。
“轟隆隆?!?
蚩臨淵的雙手開合,長飛揚,體內(nèi)響起雷鳴一般的聲音,以閃電般的度,將血神教的鎮(zhèn)教圣器血神锏打了出去,擊向灰衣老者的眉心。
很顯然,蚩臨淵并不認為自己做的是一件錯事,剛才說出那些話,僅僅只是想要讓灰衣老者放松警惕。
“師伯,你的思想太陳舊了,只會阻礙血神教的展。”
蚩臨淵體內(nèi)涌出來的圣氣,強橫到了極點,每一縷圣氣都凝結(jié)成不同的神獸虛影,很像是打出了萬獸之力。
血神锏,是血神鑄煉的戰(zhàn)兵,一直都是血神教的鎮(zhèn)教圣器,一擊打出,萬千銘紋同時浮現(xiàn)出來,給人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。
“嘩啦!”
灰衣老者腳下的地面,還有周圍的石壁和山體,全部都被血神锏的力量勁氣震出裂縫,并且還在向下沉陷。
面對蚩臨淵的全力一擊,灰衣老者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,只是嘆息了一聲,隨后,一只枯瘦的手掌拍了出去,化為一只無邊無際的大手印,想要與血神锏對擊。
小黑嚇了一跳,尾巴都立起來,道:“竟然敢使用手掌與血神锏對碰,那老頭不要命了?”
張若塵聽說過血神锏的威名,乃是血神教立教的根本之一,有鬼神莫測的威力。
曾經(jīng)血神教經(jīng)歷過數(shù)次大劫,都是動用血神锏,才將強敵殺退。
灰衣老者竟然敢使用手掌卻迎擊血神锏,會不會太托大?即便是張若塵,也為他捏了一把冷汗。
血神锏還沒有劈下去,張若塵腳下的大地已經(jīng)全部垮塌,方圓數(shù)十里,看不到任何山石。
要知道,這里是無盡深淵的第一梯度,天地規(guī)則能夠壓制修士的修為,蚩臨淵手持血神锏卻依舊能夠造成如此驚人的毀滅力。
在地面,一片崇山峻嶺,恐怕都要被推平。
灰衣老者打出的大手印,被血神锏打得一寸寸崩碎,根本無法抵擋。
“師伯,你真當本教主還是當年那個年輕修士?手持血神锏,天地間,有幾人能夠擋得住我?”
蚩臨淵渾身散出暗紅色的邪光,從黑暗中沖出,揮動血神锏,向灰衣老者的頭頂劈了下去。
灰衣老者身上的布衣猶如鐵皮一般,頭上的白如同鋼針一樣,嘴里念出一個字:“奪。”
下一刻,原來握在蚩臨淵手中的血神锏,不知如何,卻出現(xiàn)在灰衣老者的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