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霏雨輕輕搖頭,道:“實際上,張若塵與以前相比的確是有很大的不同,身上的戾氣太重,不像是他的性格。”
歐陽桓坐在輪椅上,說道:“他被女皇、兵部、不死血族、黑市一品堂,養(yǎng)鬼古族、趕尸古族……等等大勢力壓迫得太狠,必須要全力以赴提升修為?!?
“他的修為也的確在飛提升,讓同輩修士望塵莫及,但是,這樣的提升度,卻肯定會埋下一些隱患?!?
“前段時間,他的修為還遠(yuǎn)遠(yuǎn)不如現(xiàn)在,就敢獨(dú)戰(zhàn)十九位獸王,單挑青天部族,可見他的心性就已經(jīng)在膨脹?!?
“張若塵就算走火入魔,其實,我覺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?!?
歐陽桓的分析,并不是沒有道理,即便木靈希十分相信張若塵的心性,卻還是有些動搖,更加擔(dān)心起來。
雪無夜撐著一把油紙傘,走在尸骸橫陳的山路上,顯得風(fēng)流倜儻,一塵不染,一直來到山腰才停下腳步。
立地和尚的身軀高大威猛,背著一個巨大的刀匣,從另一個方向登山,也來到山腰處。
“阿彌陀佛!張施主,玄武墟界一別,我們又見面了!”
立地和尚雙手合十,面帶笑意,卻帶著一股彪悍之氣,并不像是一個和尚,反像是一個屠夫。
雪無夜的嘴角上翹,道:“張兄,上一次的酒,沒有喝得盡興。我們要不要再喝一次?”
張若塵自然是知道立地和尚和雪無夜前來的目的,只不過,祭祀儀式所需的祭品還遠(yuǎn)遠(yuǎn)不夠。
現(xiàn)在聯(lián)合立地和尚和雪無夜,將蠻獸族群逼得退走,豈不是功虧一簣?
其次,就算蠻獸族群不懼兩敗俱傷,非要斬殺張若塵,那么也只會造成人族和蠻獸族群的大規(guī)模戰(zhàn)役。
到時候,必定是死傷無數(shù)。
若是到最后,那些人族修士知道張若塵的目的其實是為了煉制圣丹,謀取私利,豈不是反而會痛恨張若塵?
無論如何,現(xiàn)階段,張若塵還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。
不僅僅只是煉制圣丹,也是要將更多的敵人引過來,利用這一次機(jī)會,將他們除掉。
剛才,小黑已經(jīng)傳訊告訴張若塵,祭臺已經(jīng)修復(fù)完善,只要積累足夠多的祭品,就可以開始祭祀。
張若塵的目光一沉,眼中浮現(xiàn)出一根根血絲,以一種張狂的姿態(tài),掃視對面的二人,道:“你們也想來挑戰(zhàn)我嗎?”
立地和尚與雪無夜對視了一眼,同時看出對方眼中的一抹憂色,輕輕的搖了搖頭。
立地和尚有些不甘心,畢竟他與張若塵也是有一些交情,繼續(xù)說道:“張施主,你若是信得過貧僧,就與貧僧去一趟梵天道……”
“禿驢,你的廢話太多了!”
張若塵抓起沉淵古劍,直接動用出劍五,化為一道劍氣流光,飛向立地和尚。
立地和尚背上的大屠佛刀,出一聲刀鳴,自動飛了起來,連帶刀匣一起,橫在他的身前。
“嘭!”
沉淵古劍擊碎刀匣,與大屠佛刀的刀身碰撞在一起。
立地和尚向后倒退數(shù)十丈,雙腳脫離地面,一直飛到半空,才漸漸化解那股劍道力量。
黃煙塵知道張若塵的目的,于是,站了出來,勸道:“你們二人還是趕快離開,不然,他會連你們一起殺。”
立地和尚和雪無夜都相當(dāng)惋惜,卻又無可奈何。
當(dāng)年,想要勸死禪老祖“回頭是岸”的佛道圣僧,全部都被殺死,無一活口。如今,誰還敢勸張若塵?
雪無夜看向黃煙塵,道:“你不走嗎?”
“我是他的妻子,他在那里,我在那里?!秉S煙塵如此回答。
立地和尚和雪無夜最終還是離開,走下了龍頂山。
雨幕中,封銀蟬露出一道暢快的笑意,“張若塵啊!張若塵!真沒想到,你竟然真的已經(jīng)走火入魔,天下間,還有你的容身之地嗎?”
木靈希的心中絕望,感覺到陣陣刺痛,將池瑤女皇恨到極點(diǎn),若不是她的壓迫,怎么會將意志力如張若塵那么強(qiáng)大的人都擊垮?
阿樂的五指捏緊劍柄,一雙眼睛直視前方,瞳孔變得有些空洞無神,過了很久,才又恢復(fù)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