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向乾元山的山頂行去,天地圣氣也就越是濃密,凝成紫色霞氣,如同一片云海,繚繞在虛空。
天地圣氣似乎是從山頂噴薄出來,最后,才又逐漸降至山下。
乾元山的山體,異常龐大,高不可攀,足以與兩儀宗的古神山相提并論,放在海中,就是一座大島,即便生存十萬人,也不會顯得擁擠。
山道很崎嶇,兩旁長滿千年古松,萬年靈藤,隨處都能看見一些珍貴的靈藥,比如人形的果實,蒲扇大小的金芝。
它們都是有主之物,由血神教的前輩栽種,誰敢去偷摘,會有生命危險。
大概到達乾元山的六千米之處,接近紫霞云層,出現(xiàn)一座圣氣翻涌的洞府。
洞府外,聚集了很多修士。
他們絕大多數(shù)看上去都十分年輕,顯得英姿勃發(fā),氣質超凡,個個都是人中龍鳳,在血神教有十分尊貴的地位。
那里,正是血神教圣女的琳瑯洞府,是一處品級極高的洞府,與諸圣的洞府并列。
一位穿著血袍的年輕公子,站在洞府外,盯向張若塵的方向,道:“又有人趕來赴宴。”
“那人是誰,怎么從來沒有見過?”
“凌云,你常年在蠻荒秘境歷練,自然是不知道,最近教中出了一個很厲害的人物,殺了寧歸海,擊敗了白羽和燕空明。此人,叫做顧臨風?!?
那些神子候選人的目光,全部都向白羽盯了過去。
白羽的臉上,有些掛不住,哼了一聲:“他不過只是借助血神蠱的力量,才僥幸取勝。而且,他修煉的功法,只是鬼級上品的《血龍經(jīng)》?!?
“原來是被種下了血神蠱。”
“修煉鬼級功法的人,也有資格成為神子候選人?”
眾人頓時失去興趣。
做為神子候選人,他們每一個都是十分傲氣,不是擁有強大的體質,就是修煉有絕世奇功,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。
諸位神子候選人已經(jīng)暗下決心,一定要想一個辦法,將顧臨風驅逐出去。圣女殿下的宴會,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參加。
然而,出乎所有人的預料,顧臨風根本沒有停下來,徑直向山頂行去。
“到底是什么意思?他難道沒有收到圣女殿下的邀請函?”
有人忍不住一笑:“圣女殿下也不是給任何人都會發(fā)邀請函,顧臨風的實力,顯然還是差了一些?!?
白羽卻皺了皺眉頭,因為他很清楚,圣女殿下派人給顧臨風送去了邀請函。
“真是一個狂妄的家伙,居然敢不來赴宴,肯定會被圣女殿下記恨,今后,他在血神教的日子將會很難過?!卑子鸬男闹欣湫?。
血神教圣女自然也看到顧臨風離開的身影,眸中流露出不解的神色,很難理解,一直以來都很討好她的顧臨風,竟然會不來赴宴。
當然,血神教圣女也并沒有太放在心上,在她眼中,顧臨風的實力的確比白羽和燕空明之流要略微強一些。
然而,他卻根本無法與海靈印和魏龍星等人相提并論,不可能成為神子。
以顧臨風的心性,挺好利用,做一枚棋子,為她辦事,倒也還不錯。
張若塵一直跟在姬水的身后,走在紫色圣霞之間,大概攀登了兩萬多米,終于到達山頂。
乾元山的山頂,聳立在紫色云海的上方。
山頂?shù)闹行奈恢?,有一道紫色光柱噴薄出來,與天穹連接在一起,似乎沖出了界外。
《血神圖》刻錄在一面石壁上面,高達十九丈。
一位灰衣老盤者,坐在《血神圖》下方的邊緣位置,猶如一尊泥像,身上的氣息完全收斂,感受不到任何氣息波動。
張若塵看到老者的身上全是泥土,肩膀上和頭頂,更是長出了苔蘚,也不知多少年沒有動過一下。
“這位前輩既然已經(jīng)死去,為何沒有將他安葬?”張若塵問道。
老者身上沒有一絲生命波動,顯然已經(jīng)死去。
“千萬別亂說話,這位太上長老坐在此地,是為看守《血神圖》,在教中的輩分極高,比教主都要高出一個輩分?!?
雖然,姬水這么說著,但是她的心里也沒有底。
她并不是第一次來參悟《血神圖》,然而,卻從未見過這位太上長老動過一下,與一具死尸沒有區(qū)別。
既然是太上長老級別的人物,無論是生,還是死,張若塵也不敢輕易冒犯,按捺住使用精神力去探查的沖動,將目光盯向《血神圖》。
說是《血神圖》,其實只是一片參差不齊的崖壁,看不出有什么圖案,與天然形成的石壁,沒有什么兩樣。
張若塵皺起眉頭,有些懷疑,《血神圖》是不是真的有姬水所說的那么神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