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冥書》八卷,任何一卷都堪比《太乙神功榜》上的曠世絕學(xué)。
傳說,八卷合一,能窺長生之秘。
天下誰不想長生不死?
修為越強(qiáng)者,越想。
《冥兵卷》不僅對聲威浩大的冥殿和黑暗神殿意義重大,甚至當(dāng)今天下所有至高存在,都會感興趣。消息一旦傳出去,不知多少神靈,會找上張若塵,必然形成新的風(fēng)暴漩渦。
張若塵已猜出眼前這位血絕戰(zhàn)神就是荒天,自然不會老實承認(rèn),但又不想在這個心思透徹,聰慧絕頂?shù)拇笊衩媲俺吨e。
“看來你是瞧出了端倪,知曉我不是血絕,對我心存防范。”荒天沒有變化成原形,依舊以血絕戰(zhàn)神的樣子,站在那里。
卻龍形虎態(tài),絲毫不弱血絕戰(zhàn)神本有的蓋世英姿。
張若塵道:“你根本沒有打算用外公的模樣來騙我,否則進(jìn)入神廟后,就不會站在這里等我,而是會沖入進(jìn)石殿,查探我的傷勢,問我這些年都去了哪里。裝,就要裝到底?!?
“所以,你偽裝成外公的模樣,是想騙冥花坊主語千丞?!?
“你不想神女十二坊的修士知曉,你來了星桓天。你不想天下修士知道,是你殺死了彩衣神?!?
荒天的場域,早已籠罩神廟廢墟。
即便冥花坊主就站在石殿中,近在咫尺,卻聽不見他們的對話。
在冥花坊主眼中,開滿紅花的木槿樹下的兩個男子,都英姿卓越,一個威武神氣,一個器宇不凡,皆是天下男子第一等。
荒天手中的血龍戰(zhàn)戟,像是一條活著的魔龍,在呼吸,氣浪吞吐,形成強(qiáng)勁的風(fēng)。
“嘩!”
木槿樹上,灑落下一片片花瓣,如雨一般紛紛揚揚。
張若塵目光落在血龍戰(zhàn)戟上,仔細(xì)分辨,道:“這不像是假的!”
這桿血龍戰(zhàn)戟,與血絕戰(zhàn)神那一桿一模一樣,絕不會是幻化出來的。
荒天道:“此戟,名為血絕。與血絕那桿血龍戰(zhàn)戟使用的材質(zhì),差得不會太多,內(nèi)部亦是封有一條真神魔龍?!?
張若塵生出一股強(qiáng)烈的荒謬感。
血絕戰(zhàn)神給七星帝宮的護(hù)殿靈尊取名荒天,已是足夠幼稚。但,以他那乖張狂放的性格,做出這樣的事,倒也能夠理解。
但,荒天大神出了名的心狠手辣,背叛天庭,殺恩師,斬接天神木……,這樣一個人,竟也能夠做出如此幼稚之事?
他煉此戟,還取名血絕,多半就是專門用來坑血絕戰(zhàn)神。
殺人后,甩鍋到血絕戰(zhàn)神身上。
這兩人,不愧是上一個元會的絕代雙驕,一個無恥,一個陰險,誰都不輸誰。
“你應(yīng)該知道我是誰吧?”荒天道。
張若塵點了點頭。
“知道我為什么要殺彩衣神嗎?而且,還借血絕之名?!被奶斓?。
張若塵道:“大概能猜到?!?
荒天身形挺拔,淵渟岳峙,一雙灼灼神目,露出異樣之色,道:“你竟能猜到?”
張若塵徹底放松下來,不再像先前那么緊張和局促,即便對方真是陰險狡詐的大魔頭又如何,最多也就一死。
他道:“是否與逆神族有關(guān)?”
果然聽到“逆神族”三個字,荒天的神威宣泄而出。
在這股神威面前,張若塵猶如滄海中的一只木舟,頃刻間,就能被掀翻搗碎。
但,張若塵眼中毫無懼色,道:“果然!大神知道白皇后是逆神族族人。如果我沒有猜錯,以易天君為首的那群神靈,也使用這個秘密,鉗制了你。所以,你無法親自出手殺彩衣神,只能嫁禍到我外公身上?!?
荒天緊盯張若塵。
他明明站在原地不動,明明臉上沒有任何情緒,卻給人風(fēng)雨撲面之感。
張若塵只感覺無法呼吸,眼前仿佛能看見天崩地裂,但,依舊傲然挺立,與他對視。
大神又如何?我也是神。
“漁謠告訴你的?”荒天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