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觀中,紫霞靈山的諸位長老,其中有幾人本來是在閉目養(yǎng)神,此刻他們也都紛紛睜開眼睛,詫異的盯向林岳。
能夠抵擋住魚龍第七變修士的氣勢壓迫,林岳的修為,肯定已經(jīng)突破武學的極限,達到魚龍第一變。
要知道,林岳的年齡,也才三十六歲。
三十六歲的魚龍第一變修士,已經(jīng)算得上是相當優(yōu)秀,自然讓諸位長老感覺到不可思議。
在兩儀宗,只要在六十歲之前,突破到魚龍境,就能拜一位半圣為師,成為“圣傳弟子”。
六十歲之后,突破到魚龍境的人,說明潛力并不大,一生成就有限,最多只能被封“青袍長老”。
道觀中的諸位長老,全部都是最低等的長老,青袍長老。
本來,他們還準備處置林岳,甚至廢掉林岳的修為,將他逐出山門。
但是現(xiàn)在,林岳年僅三十六歲,就突破到魚龍境,立即就能成為圣傳弟子,身份地位比他們還要高出一籌。
除了尊主大人,誰敢處罰他?
趙義丙也是臉色一變,根本沒有想到,林岳的修為,竟然已經(jīng)突破到魚龍境。
道觀中的諸位長老,全部都知道林岳的修為,已經(jīng)達到魚龍境,但是,那些內(nèi)門弟子卻不知曉。
徐晨一直就看林岳很不順眼,知道諸位長老要處罰他,這個時候,自然不會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。
徐晨向前跨出一步,冷聲道:“林岳,你是兩儀宗的內(nèi)門弟子,卻屈服在邪道修士的淫威之下,下跪求饒,將兩儀宗的臉面丟盡?!?
“現(xiàn)在,師伯讓你下跪向尊主的石像行禮,你卻不從。難道在你眼中,尊主大人還不如一個邪道修士?就你這種貪生怕死之徒,也配做兩儀宗的弟子?”
諸位長老之所以會聚集在紫霞觀,全都是被趙義丙請來,就是為了處置林岳。
趙義丙之所以這么做,那是因為,他想要將丟失尋寶羅盤的罪責,全部推到“林岳”的身上。
趙義丙心中暗道,既然已經(jīng)將林岳得罪,那么,就要趁此機會一舉將他逐出宗門,絕對不能給他成為圣傳弟子的機會。
林岳若是成為圣傳弟子,今后,兩儀宗豈會有他趙義丙的容身之地?
趙義丙正氣凜然的道:“林岳,你向邪道修士下跪也就罷了,貧道懶得理你這個軟骨頭。但是,你居然還出賣貧道,導致尋寶羅盤被邪道修士奪走。你可知道,尋寶羅盤是紫霞靈山的至寶?諸位長老,你們覺得該如何處置林岳?”
其中一位長著鷹鉤鼻的老者,冷冷的道:“林岳不僅丟了兩儀宗的臉面,還背叛師門長輩,最輕的懲罰也要打斷雙腿,廢掉修為,逐出山門。”
以徐晨為首的內(nèi)門弟子,頓時都暗笑了起來。
只要將林岳逐出師門,他們也就有機會,成為內(nèi)門的大師兄,今后也就能夠光明正大的追求小師妹。
張若塵才剛剛來到兩儀宗,怎么可能甘心就這樣被逐出兩儀宗?
白發(fā)老道沉聲的道:“林岳,你還有話可說?”
“我當然有話要說。”
張若塵的目光向趙義丙盯過去,道:“趙師叔,你口口聲聲說我向邪道修士下跪,又說我出賣你,導致尋寶羅盤遺失。但是,你說過原因嗎?到底是誰將大家至于險境?”
“什么原因?”
趙義丙有些心虛,但是,卻依舊強裝鎮(zhèn)定。
張若塵大笑了一聲,道:“那一日在青云郡城,師叔使用尋寶羅盤,發(fā)現(xiàn)附近有圣石的氣息。于是,你動了貪念,想要搶奪圣石,結果卻招惹到了一位實力強大的邪道修士。我說得沒錯吧?”
趙義丙緊咬牙齒,道:“那又如何?邪道修士的圣石,本來就來歷不正,貧道為何取不得?”
“不是取,而是搶?!?
張若塵譏諷的笑道:“堂堂兩儀宗的青袍長老,卻要扮成強盜,去搶奪邪道修士的圣石。若是傳出去,兩儀宗豈不是顏面掃地?”
聽到張若塵的話,在場的諸位長老,頓時都皺起眉頭,有些厭惡的看了趙義丙一眼。
張若塵繼續(xù)道:“趙師叔招惹的那一位邪道高手,實力相當強大,就連血云宗第四號殺手羅施,也被他擊敗。趙師叔更被他一招打成重傷,失去了戰(zhàn)斗能力。”
道觀中的眾人,全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血云宗第四號殺手羅施,乃是威名赫赫的邪道高手,在場的諸位長老,大多都聽過他的名號。
“那一位邪道高手居然擊敗羅施?以他那么強大的實力,你們是如何從他的手中逃生?”一位頗為年長的青袍長老問道。
張若塵嘆了一聲,道:“趙師叔想要搶奪他的圣石,肯定是將他激怒,聲稱要將我們所有人全部殺死。為了救眾人的性命,我只能下跪求他?!?
“我當然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,更知道氣節(jié)比性命更重要,寧愿死,也不能跪。但是,我做為紫霞靈山的內(nèi)門大師兄,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著各位師弟和師妹,受到趙師叔的連累,全部慘死在一個邪道修士的手中?”
“趙師叔已經(jīng)是活了大半輩子的老人,當然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。但是,各位師弟師妹卻還很年輕,未來還有很長的路,需要他們?nèi)プ?。我寧愿自己受一些侮辱,也要救他們的性命?!?
張若塵長長的嘆出一口氣,向站在不遠處的十多個內(nèi)門弟子看了過去,露出頗為傷感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