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若塵躍到地火麒麟的背上,向海面上望去,卻根本不見立地和尚的蹤影。
那一個和尚,應(yīng)該是已經(jīng)離開。
“嘩!”
地火麒麟的雙翼展開,駕馭著一股風(fēng)勁,帶著張若塵和靈樞半圣,沖天而起,向著黃御島的方向飛去。
說來也怪,地火麒麟雙翼上的火焰,本來具有毀滅性的高溫,可是自從它被靈樞半圣收服,火焰卻變得十分溫和,不具半分攻擊性。
地火麒麟很快就飛到先前孽海之柱所在的海域,只不過,此刻,這一片海域,已經(jīng)變得相當(dāng)平靜。
靈樞半圣似乎知道張若塵在想什么,于是道:“先前,我在尋找你的時候,兵部駐扎在混沌萬界山的三位兵圣,同時駕臨,已經(jīng)將孽海之柱收走。”
張若塵旁敲側(cè)擊的道:“師姐,那一件邪器,威力不凡,而且鑄煉的手法,似乎也和昆侖界有些不同。”
靈樞半圣看了張若塵一眼,抬起頭,看著浩渺的天空,若有所思的道:“大千世界,無奇不有。昆侖界何等浩闊,僅僅只是東域就無邊無際,很多地方,連圣者也不曾聽聞。”
“師弟,你去過的地方,也只是極其狹小的一偶,你怎么知道在昆侖界,就沒有獨特的煉器手法?”
“讀萬卷書,行萬里路,觀萬物變化,經(jīng)人間百態(tài),最終才能真正的領(lǐng)悟半圣的境界。師姐給你一個建議,回到昆侖界,不要一直待在圣院,多出去走一走,或許能夠讓你更加清晰的了解這個世界?!?
張若塵點了點頭,將靈樞半圣的話,牢牢的記在心中。
上一世,張若塵絕大多數(shù)時間,都在修煉中渡過,幾乎從來沒有單獨出去歷練。
這一世,張若塵也只在墟界戰(zhàn)場上積累軍功值,除了殺戮,還是殺戮,很多人情世故,很多名勝古跡,也只在書本上看到過,從來沒有去親身經(jīng)歷。
讀萬卷書,行萬里路。
或許,真的應(yīng)該好好出去走一走,看一看大千世界的種種奇妙,或許會有人心的爾虞我詐,又或許有讓人迷失自我的誘惑。
總要經(jīng)歷過,才能證明,自己在這個世界存在過。
隨后,靈樞半圣又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,道:“其實,有些東西,現(xiàn)在還不能告訴你,只怕會影響你的修行?!?
張若塵向靈樞半圣看了一眼,見她又重新閉上了眼睛,于是,也就沒有繼續(xù)追問。
吞服一下一口木靈紅澶,張若塵開始療傷。
有靈樞半圣的保駕護航,一路上風(fēng)平浪靜,再也沒有遇到任何危險,張若塵安全的回到混沌萬界山。
在混沌萬界山,除了一望數(shù)千里的軍營,還有數(shù)十座懸浮在半空的宮殿。
每一座,皆如神仙府邸,尋常的墟界戰(zhàn)士只能仰望,卻根本沒有資格登上宮殿,更不知道,宮殿中都居住著哪些大人物。
青禾殿,高達九十九丈,通體黝黑,玄鐵鑄成,瓦片、橫梁、柱子、窗戶幾乎全部都連為一體,大氣,沉厚,給人一種莊嚴(yán)肅穆的感覺。
青禾殿的主人,名叫青霄圣者,為兵部的一位兵圣,同時也是璇璣老人的大弟子。
張若塵與靈樞半圣走進青禾殿,同時躬身一拜,齊聲道:“弟子,拜見師尊。”
璇璣老人穿著一身白袍,站在大殿的中央,轉(zhuǎn)過身,蒼老的眼睛,仔細的打量著張若塵,笑道:“十年一個小時代,百年一個大時代。七十年前,小圣天王‘萬兆億’,屠滅靈川墟界的三個國度,獨自一人,將所有地極境大圓滿以上的土著生靈,全部擊殺,一舉突破到天極境的無上極境,世人覺得這個時代屬于他,無人可以超越。但是,為師卻覺得,你的天資,更在萬兆億之上?!?
張若塵謙遜的道:“百年以來,昆侖界不知誕生了多少天資絕代的人杰,弟子現(xiàn)在的成就,與很多人比起來,也還遠遠不如。”
“先不說七十年前的小圣天王,就是最近五十年,整個昆侖界,誕生的圣體,也有上百位,他們之中,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?弟子還需要更加努力,才能追上他們?!?
大殿的左側(cè),響起一個大笑的聲音,道:“小師弟,你太謙虛了!百年的大時代,誰主沉浮,或許還未可知。但是,十年的小時代,必定是你的舞臺,二師兄我不相信,還有人勝得過你?!?
青禾殿中,除了璇璣老人,還有兩人。
坐在左側(cè)的人,名叫朱洪濤,乃是張若塵的二師兄。
此人生得十分高大,身高足有四米三,肥頭大耳,腰部粗得就像磨盤,下身穿著一條大紅色的褲衩,上半身掛著一件綠色的綢衫,袒胸露.乳的坐在一張青木桌的旁邊,正在大口吃肉,大口喝酒。
張若塵在二師兄的身上,感受到一股蠻獸才有的強大氣息,由此可見,他并不是人類。
人類收蠻獸為弟子,并不是罕見的事,張若塵自然也就并不驚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