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千里蜂的指引之下,他們繼續(xù)追蹤了上去。
木精墟界的白晝很長,占據(jù)一天三分之二的時間。
夜幕降臨的時候,天空出現(xiàn)了兩輪明月,而且十分巨大,就像兩張晶瑩的玉盤掛在一張黑布上面,灑落下一縷縷皎潔的光芒。
張若塵和小黑停止趕路,尋找了一處地勢較高的位置,暫時休息。
敖心顏已經(jīng)蘇醒過來,服下解毒丹藥之后,雖然修為還沒有完全恢復(fù),卻已經(jīng)沒有大礙。
但是醒過來以后,她就一直沉默不語,站在月下,一動不動。
她一直都是一個自負(fù),而又任性的人,敗給張若塵也就罷了,離開圣院之后,居然連續(xù)兩次險(xiǎn)死還生,若不是張若塵出手相救,后果簡直不堪設(shè)想。
怎么會這樣?
敖心顏對自己的實(shí)力,產(chǎn)生了更深的懷疑。
張若塵盤坐在一方白色的石頭上面,調(diào)息了一陣,就已經(jīng)將白天消耗的真氣,完全修煉回來,重新達(dá)到巔峰狀態(tài)。
距離天極境大極位,已經(jīng)越來越近,應(yīng)該近日之內(nèi),就能突破。
張若塵深吸了一口氣,將逸散在身體周圍的真氣收了回去,睜開雙目,向敖心顏看過去,現(xiàn)她依舊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,就好像從來沒有動過一下。
敖心顏的一雙眼眸,盯向張若塵,道:“張若塵,你是不是在心里笑話我?”
張若塵道:“我笑話你干什么?”
“你肯定是在笑話我,笑話我沒用,笑話我不知天高地厚,笑話我不自量力?;蛟S你說得對,我真的應(yīng)該找一個地方躲起來,離開這里,然后,老老實(shí)實(shí)的回到圣院?!?
敖心顏的雙目紅,像是都要掉出眼淚。
張若塵道:“想聽真話,還是假話?”
“真話?!?
敖心顏緊張了起來,屏住呼吸。
很顯然,她十分在乎,張若塵對她的評價。
張若塵道:“你的天賦很高,萬中無一,稱得上是一位奇才。若是,今后能夠努力修煉,成圣有望?!?
敖心顏道:“你在騙我?!?
張若塵道:“我沒必要騙你,若是你沒有高絕的天賦,我根本懶得跟你說這么多的話,更不會兩次出手救你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敖心顏道。
張若塵站起身來,道:“你之所以會像現(xiàn)在這樣茫然,那是因?yàn)?,你從來沒有受到過挫折。人,只有跌掉了,才知道怎么爬起來?!?
他繼續(xù)道:“你之所以會被魏家老大和草精暗算,并不是你的實(shí)力不夠強(qiáng),而是因?yàn)?,你從小缺乏歷練,沒有見識過人心險(xiǎn)惡,同時,你也對自己的實(shí)力太過自負(fù)?!?
“墟界戰(zhàn)場,不是擂臺比武。想要在這里活下去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?!?
“你也不必那么悲觀,多歷練幾次,多經(jīng)歷一些挫折,將來你也就不會像現(xiàn)在這樣不堪一擊?!?
敖心顏十分安靜的盯著張若塵的話,那模樣,就像是一個小女孩在聽長輩的教誨。
張若塵給她講了很多,她也都默默的聽著。那一雙美麗的眼眸,變得越來越明亮,看向張若塵,眼中也多了幾分異樣的光芒。
大概兩個時辰之后。
張若塵道:“該講的東西,差不多都告訴了你。你能不能解開心結(jié),只能看你自己了!”
敖心顏的心情,似乎真的好了很多,露出幾分笑意,道:“組長,你先前說,只有跌掉了的人,才會懂得怎么爬起來。也就是說,你曾經(jīng)也跌掉過?”
她主動將對張若塵的稱呼,改為“組長”,由此可見,她的心境真的生了一些變化。
張若塵向她看了一眼,眼中露出回憶的神情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像是自自語的道:“跌倒過,而且,還摔得很慘,差一點(diǎn)沒有重新站起來的機(jī)會?!?
“不可能吧!你的實(shí)力那么強(qiáng),在同代人中堪稱無敵,還有人能夠讓你跌倒?”敖心顏露出好奇的神情。
張若塵道:“你不用問了!就算你問,我也不會回答。另外,我再次奉勸你一句,在木精墟界,最好不要跟著我,對你沒有好處?!?
“為什么?像我這樣的美人,與你同行,你難道還要拒絕?你要知道,很多圣者門閥的傳人主動約我,我也沒給他們機(jī)會。”
敖心顏似乎已經(jīng)解開心結(jié),心情很好,明眸皓齒的一笑,主動調(diào)侃張若塵。
月光下,敖心顏的肌膚光潔如玉,五官輪廓相當(dāng)精美,身材凹凸有致,勾勒出一條條美麗的曲線。
張若塵道:“因?yàn)?,我要和整個木精墟界為敵?!?
“什么?”敖心顏問道。
“說了,你也不會懂?!?
就在敖心顏思考張若塵話中的意思的時候。
張若塵的雙耳,輕輕的動了動,眼神一凝,快轉(zhuǎn)過身,目光向西南方向看過去,道:“好強(qiáng)大的一股殺氣,他們終究還是追上來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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