斬妖閣舉兵起義,由清逸子親率精銳夜襲大夏都城。
向芙蓉以皇族內(nèi)應(yīng)的身份引路,直取夏皇首級,自立為帝,再借大赦天下之機釋放楊毅。
此計后患最小,唯實施難度最大。
當這份計劃書遞到清逸子面前時,這位閱歷豐富的真人也不由得愣了一下。
“這是你親手所寫?”他翻閱著這份詳盡周密的計劃,難掩驚訝之色。
“僅用了一個時辰寫成,難免有些倉促,或有不足之處。”向芙蓉神色平靜,“可請上官老頭與林松門主共同商議,再行沙盤推演,擇其最優(yōu)?!?
“……”
清逸子默然掃視全文,終是忍不住問道:“這三策之中,你更傾向哪一策?”
“我覺得下策最佳,雖為下策,卻可一勞永逸?!毕蜍饺匮壑虚W爍著異樣的光彩,“那向家老兒坐得龍椅,我這一脈也是皇室血脈,為何坐不得?
“待攻入大夏都,監(jiān)國令之位非您莫屬,四大鎮(zhèn)山長老皆可拜將入相。待到那時,金鑾殿上,我們舉杯同慶,豈不快哉……”
隨著她愈發(fā)激昂的辭,清逸子的眉頭漸漸緊鎖,額間陰云密布。
好一個膽大包天的丫頭。
若將斬妖閣交予此女,何須三年,怕是不日便要傾覆。
往日總道是司律長老教導(dǎo)無方,如今看來,反倒是司律的嚴加管教才沒讓她走上邪路。
這般心性,若換個處境,必成禍亂天下的梟雄。
更令人心驚的是,她這些看似荒誕的計劃,細究之下竟頗有可行之處。
她可當真流著皇族的血啊。
“這個……蓉兒??!”
清逸子緩緩開口,字斟句酌,“你可曾設(shè)想過另一種情境?或許,楊毅實則是無辜的?只待南宮明月與監(jiān)國府查清一切,他自會安然返回?!?
“嗯?!毕蜍饺匚⑽㈩h首,深以為然,“這倒也是個法子,可列為上策。屆時,我們偽造證據(jù),栽贓他人,或是尋個替死鬼?!?
清逸子扶額長嘆:“此事你就不必掛心了。我向你保證,楊毅定會平安無事,你只管安心靜候佳音?!?
“此話何意?”向芙蓉眼中閃過一絲失落,將計劃書又往前推了推,“您不再考慮考慮嗎?”
她有些期待地望著清逸子,絕美的面容下,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水汪汪的,似乎寫滿了認真與鄭重。
“會考慮的。”清逸子無法直視這雙眼睛,長得多好一個閨女,怎么看起來不像是好人呢?
清逸子無奈擺手,“你先回去等消息吧?!?
向芙蓉在斬妖閣苦等兩日,終于意識到那句“等消息”,不過是世間最虛偽的托詞,只得悻悻作罷。
其間她曾尋訪上官老人,試圖以卜卦之術(shù)為楊毅洗刷冤屈。
殊不知這等手段監(jiān)國府早已嘗試。
上官老人掐指推演,卻發(fā)現(xiàn)案件本身天機混沌,顯然被人刻意遮蔽。轉(zhuǎn)而推算楊毅是否行兇,竟同樣迷霧重重。
這徒弟身上竟也帶著遮蔽天機的寶物。
無奈之下,向芙蓉只得放棄此法。
兩日過去,她忽覺應(yīng)當先去探望楊毅。
一來確認其安危,二來若真需劫獄,也好提前踩點。
當她駕著火光飛臨大夏都城時,只見城中人潮洶涌,亂象叢生。向芙蓉不由擊掌贊嘆:若此時舉兵攻城,豈非天賜良機?
“天助我也!”
呢喃一聲吼,她才轉(zhuǎn)向監(jiān)國府。
踏入監(jiān)國府院落的瞬間,她看見楊毅正揮舞皮鞭,面前排著長隊任他抽打。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