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清瀾輕聲打斷,說道:“之前他們懼的不是你,而是你身后的男人,這本沒什么,女子嘛,仰仗丈夫的權(quán)勢,天經(jīng)地義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,但是現(xiàn)在他們孤注一擲,連你丈夫都不怕了,自然不會把你放在眼里,你的話,他們也當(dāng)然不會聽?!?
“于是失去了你丈夫權(quán)勢的威懾力,你就看到了政治斗爭最為殘酷的一面?!?
“當(dāng)真起沖突的時候,那些人,并不會輕易退縮,你的目的,也不會那么輕易達成?!?
蘇錦帕仔細一想,果然如此,微微點頭表示認可。
“這些都不打緊的,他們?nèi)绾?,政治斗爭如何,只要太子回京,一切自然有他?yīng)對?!?
蘇錦帕皺眉道:“但是現(xiàn)在他不在?!?
“所以我還是要出去的?!?
趙清瀾指了指宮外的方向,說道:“那里面有幾個年紀大的,宗人府的幾位皇室長輩也在,倘若在這冰天雪地的出了點岔子,那么陷入不義的就是你我?!?
蘇錦帕氣道:“誰讓他們跪著了,是他們自己非要以跪逼宮,如何能慣著他們?”
“所以是我出去,而不是讓他們進來。”
趙清瀾說道:“若是讓他們進來,便是我們認輸,他們不會心滿意足反而會因為這次的勝利而得寸進尺,所有人都會意識到不管是后宮的權(quán)威還是東宮的權(quán)威,原來并非不可撼動的,于是他們會步步緊逼,一再試探你的底線,一直到退無可退?!?
“這也是為什么太子自監(jiān)國之后,從未妥協(xié)的原因,退一步容易,可接下來就是步步后退,那么就等于是失了先機和權(quán)威,如何還能服人?”
輕嘆一聲,趙清瀾掙扎著起身,對欲又止的蘇錦帕說道:“這便是政治,明明恨不能將對方扒皮抽筋,可臺面上,卻要維持著所謂的仁德禮儀、尊老愛幼,否則便成了對方攻殲的把柄,私底下個個都是人面獸心的畜生,可站在陽光下,每個都是懲惡揚善的半圣,這個游戲規(guī)則,亙古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