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雖被你害的記憶不全,但是對一個人的抵觸卻是消弭不掉的,很顯然,我并不喜歡你?!?
“所以你就屢次對我用毒?想要我的命?”
北冥梟低吼出聲,他近乎殘破又沙啞不堪的聲音裝載著無法宣泄的憤恨。
慕云傾微微嘆氣,又搖了搖頭。
“如果你不貪心,解毒之后便留在北冥生活,這些毒素雖然會跟著你一輩子,卻不會要你的命?!?
“我在你的毒藥里摻了點金優(yōu)花的粉,自然,秦蕭寒偷拿給你的解藥也是我特意調(diào)制的?!?
金優(yōu)化的粉入體不消,與特定量的補藥相沖生毒,所以才會讓北冥梟的身體在短短的十日左右衰敗。
“你,咳咳!”北冥梟長吁一口氣,“從那時起,你就防著我?”
“我又是何時將你得罪了????”
得罪了么?
慕云傾想了一下,貌似從未有過,怪只怪,她有著上一世的記憶,自然對北冥梟有著異樣的忌憚。
“慕云傾,我死了也無所謂,至少,還有你南秦的眾多子民給我陪葬?!?
北冥梟眸光嗜血。
慕云傾定睛看著他,眼底卻清澈可見。
這樣不慌不亂的眼神預示著什么,北冥梟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“這怎么可能?你們怎么可能找到人?!?
“你的人從未離開過京城,所以那些人也只能藏在京城附近?!?
慕云傾眼底閃爍,低聲解釋著:“我拖了你十幾日的時間,足夠讓秦蕭寒將京城周邊都查清楚。”
“無論是破廟,還是山間,都沒有那些人的影子,唯一能說的通的,便是有人挖了洞,將他們藏在地下了?!?
這還是柯城禹當初那個別院的密室給了慕云傾靈感。
回來時,她與秦蕭寒正巧也瞧見城外的流民在開荒。
這會兒是冬季,有些地方已經(jīng)上凍了,又有哪個百姓會傻到在冰天雪地里開荒。
所以蕭溟去尋過了,開過荒的地,表面總會有厚厚的一層土,然而那些土,卻不是地表所有的。
找到了門路,自然一番摸索,便將那些人都尋到了。
解決了后顧之憂,接下來,自然是對付宮里的正主了。
“你放心,秦蕭寒不會殺你,最多,將你送回北冥。”
倒也不是對北冥梟多放心,只是覺得以北冥梟的為人,會給北冥和南秦留好臉面。
此番過后,他更是沒那個臉再踏上南秦的土地了。
北冥梟也看出慕云傾所想。
他垂著頭,狠狠咬牙,最后的不甘,也被外面交戰(zhàn)的聲音消弭了。
秦蕭寒的將士有多少人他不知道,卻很清楚,只要這些人一插手,便再也沒有他喘息的余地了。
不到半個時辰,外面的打斗聲漸漸消了。
秦蕭寒打開了御書房的大門。
夜里點了燈,微黃的燈光灑在他遍布血液的盔甲上,冰冷卻又莊嚴。
慕云傾呆愣的一瞬,秦蕭寒已經(jīng)站在她身側(cè),用唯一一根干凈的手指輕點了一下慕云傾的鼻尖。
“看什么?本王來接你回家?!?
“嗯?!蹦皆苾A點點頭。
這會兒蕭溟已經(jīng)將北冥梟幾人綁了。
北冥梟瞪著眼睛,眸底依舊是不甘,與此同時,也帶著讓人難以看透的釋然。
從他眩暈的那一刻開始,解決就已經(jīng)注定了。